“另有一条前程呢?”康禄对这条路仿佛并无兴趣。
“哪两条?”
彭玉麟对曾纪泽说:“传闻九洑洲约莫驻扎了一万人马,节制了江浦至金陵的水上通道,这场仗不轻易打。”
“你现在官居何职?”
康福严厉地说下去:“兄弟,作为你的哥哥,我怎能眼看灭亡来到你的头上而不相救?哥哥为你运营了两条前程。”
“兄弟,你能够操纵目前的职位献粮投诚。以兄弟如许大的功绩,必然会蒙朝廷格外广大措置,既往不咎,只要曾大帅开口,恩赏副将总兵,如同韦俊、程学启那样也说不定。最不济也比郜云官他们要强。”
“哥哥?你来这里做甚么?”康禄退一步,右手已握紧了腰间的剑柄,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处所。”
“兄弟,我想死你了,你还好么?”好久,康福才松开手,康福再次问道。
彭玉麟摇点头,道:“目前,我们只能强攻。长毛已到穷途末路,我想先以九洑洲的南边为冲破重点,明天派一部分战船去摸索摸索。”
新封的楚王康禄在岛上尽人皆知,康福说本身来投奔弟弟,很快就被带到了楚王的大帐中——一间极浅显的渔民房中,一个身披玄色战袍的青年军官带着康福进了屋,只闻声黑暗中一人正坐在桌子边,背朝着一盏暗淡的油灯发楞。
“弟弟,你有嫂子和侄子了。”康福奉告弟弟,他前次回故乡住了两年,娶妻并生了个儿子,又将父母的坟场补葺一新,不时候刻想着弟弟,盼望兄弟能迷途知返,早日团聚,“小时候,你老是问我,我们甚么时候才气活出小我样啊!现在,是时候了。”
因而,曾纪泽派了两个承平军的降将,让他们带十来人上九洑洲探路。
“哥哥,我不是郜云官。”康禄又喝了一口酒。
“弟弟,别这么说,你如何就不听哥哥一句劝呢,这是你最后的机遇了!”康福望着弟弟说,顾恤、哀痛、感慨,各种表情混在一起,大吼道:“天国不值得你卖力!”
“如果兄弟感觉前条前程不好的话,另有一个别例。哥哥带着你出去,剃发换衣,歇息几天后,再护送你回沅江故乡。待金陵攻陷后,哥哥我也回到下河桥去。我们兄弟守着父母的坟场,今后不过问世事,长守我康氏耕读家风。”
康福正色道:“天国是一场大难。十多年了,老苍存亡伤数千万,换来的只是洪杨等人的穷奢极欲。这人间,本来就没有甚么上帝。为了天下百姓,这一场大难应当要结束了。天国那些众生划一的梦,都是谎话,现在梦醒了,你应当转头了,弟弟。天下多少人,现在活得都不像小我样啊!贫苦的老百姓,哪都有,他们需求的不是天国,不是天国,他们需求安居乐业,不需求兵戈。你们辛辛苦苦出世入死,到头来,还是一帮人抢另一帮人,一帮农夫抢了另一帮农夫,最后大师都活得不像小我啊!”
兄弟二人在油灯下劈面而坐,好久没有说话。他们不晓得说甚么好。
“兄弟,此次不是涤公让我来的,是至公子曾纪泽。他让我来救你出苦海。”康福将身子移向弟弟。
十年存亡两茫茫,不考虑,自难忘。泪水在康福和康禄两双眼睛里同时落下,两双手也终究同时松开了,他们都感觉本身问心无愧,走的是人间正道!兄弟俩各自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很快消逝在汗青茫茫的夜色中。(未完待续。)
曾纪泽道:“再难打也得打,不管困难多大,也要拿下。拿下九洑洲,江宁就是孤城了,粮道断绝,不出半年便可破,战役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