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和左宗棠那些湘军将领如何办?他们都是肃顺汲引的!”恭亲王最后对慈禧说:“他们的兵权……?”
“未经顾命大臣之手,哪来的圣旨!”载垣感受不对劲,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是!”醇王身后的王府保护承诺一声,拔刀向前。
一夕之间,清廷天翻地覆,实施了不到两个月时候的顾命轨制,被拔除。那些常日里仰肃顺的鼻息,将顾命大臣倚为背景的官员,无不胆战心惊过日子。而更多的人,受过肃顺的架空打击,此时将一腔气愤和欢乐都毫不粉饰地宣泄出来,置酒高会,口沫横飞,痛骂肃顺的放肆,同时也大赞两宫的贤明和恭亲王的魄力。
摄政,恭亲王算是合适的人选。但是说到摄政,多尔衮的例子摆在那边,殷鉴不远,当时若不是孝庄太后曲意周旋,乃至传出“太后下嫁”的秘闻。是以没有人再敢做如许的建议。就算恭亲王本人想这么做,也没人敢发起。
恭亲王叮咛侍卫:“立即将他们送宗人府!明天带他们去见肃顺。”
载垣内心嘀咕,见三位白发苍苍的大学士都是面无神采,目不斜视,晓得不好惹,因而向文祥问道:“博川,你不在军机当值,也要出来见太后,是有甚么事?”
为了不轰动无关的人,醇的步队都是步行,他本身坐了一顶大轿,向北大街行去。数十盏灯笼点起,显得雄浑庄严,城里巡夜的兵卒,都只是跪地存候,无人敢多问一句王爷们要去那里。
“嗻!”那十几名乾清门侍卫扑过来,倒是把载垣和端华扯了大帽子,双手反剪,清算得转动不得。端华又惊又怒,拼力跳着脚,破口痛骂,“你们这是乱命,大行天子骸骨未寒,你们……”
载垣这才瞥见,跟着恭王的,是贾桢,桂良,周祖培,文祥这几小我。贾桢是武英殿大学士,桂良是文华殿大学士,周祖培是体仁阁大学士,从礼法上来讲,这就是朝廷的三位宰相,位齿俱尊。再加上一个和硕亲王,一个军机大臣文祥,这是要做甚么?
恭王也不去管他说甚么,自顾自地将手里的圣旨展开捧读:“奉旨:将载垣、端华、肃顺革去爵职,拿交宗人府。景寿、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退出军机。应得之咎,派恭亲王会同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别离轻重,按律秉公具奏。”
恭亲王还想说甚么,慈禧说:“他们刚霸占了安庆,立了大功,应当大赏。如果逼急了他们,他们杀进都城来清君侧,如何办?依本宫看,朝廷此后也应办洋务,旗兵也要用洋枪洋炮。”
这时,肃顺也大喝一声:“来人,将这群乱党十足拿下!”
这时,都城里却一丝风声也没有收到。第二天一大早,载垣端华几小我,就已经到了设于隆宗门的军机处,开端措置公事。他们俩连同穆荫、匡源、焦佑瀛,都是第一拨回京的人,在这里上值,已经有好几天了。
醇王见肃顺和杜翰一口一个“矫诏”,还想乱他的军心,勃然大怒,当即骂道:“肃六,我没那么多废话跟你说,既然你不奉诏,来人,给我拿下!”
“奉旨:肃顺矫诏窃政,包藏祸心,着即撤职拿问!”醇王仓促念完了这道只要一句话的谕旨,将肃顺行馆中的统统人等,连同他那两个小妾,当场羁押,等梓宫出发以后,再行措置。
那天深夜,醇郡王调集王府保护和蒙古马队,由醇王宣谕去拿反叛的反贼肃顺。
“恭王。”载垣低着一辈,抱拳作礼,称呼得很客气,“你这是往哪去啊?”
“干甚么?”醇王嘲笑一声,将手中的谕旨一扬,道:“本王奉旨拿问肃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