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会结束以后,刘锡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书房,关好了门,将刚才所见到的统统,构成了书面质料,筹办寄回海内。
“啪!”一声脆响,小尤斯塔斯手中的玩具木剑被打掉了。落在了地上,而小陈伟则收剑而立,凝睇着小尤斯塔斯。
“我感觉,还是不要让郭先生晓得这些的好。”萨拉摇了点头,轻声说道。“如果他晓得了,或许会窜改对我们的观点。”
听了儿媳的答复,陈廷轩眼中闪过一丝赞成之色。
“没有。”萨拉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号令电报局的人,凡是姓刘的发的电报,一概扣下,送到我手里。”
“是的。”陈廷轩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感觉如何?”
萨拉明显也重视到了刘锡鸿的目光,她和公公对望了一眼,从公公的眼神中,她仿佛读出了甚么。
“昨营私函,以郭筠仙、刘云生两星使很有不协,相互措词恰当,亦各有近情近理之处。恐于公件或有整齐,致滋贻误。李监督来往英、德,其龃龉景象暨办事接物各节,谅必随时禀闻,等因。遵查郭、刘两星使自出都后,定见即不甚合。迨至英国,日趋龃龉。筠仙迭次来信已屡及之,并见诸奏牍矣。前接筠仙书,钞示所上钧署咨函稿,愤激不平之气,溢于言表,竟欲以去就争。其致鸿章书云,李凤苞、张斯栒自德国来,语云生势颇难处,其亲信随员刘孚翊致张斯枸书曰,内部及各国公使皆不觉得然,啧有烦言。近滇案谈判正紧,为一人混闹脾气,遗累国度,恐非合宜。英国消息纸常于刘京卿很有微词,京卿亦常称疾不出,闻将作英文函属伦敦报馆,铺叙该京卿曾督兵戡乱,中朝推为柱石,今后或为西人见重,亦未可知如此。语多含蓄,然亦略见一斑。筠仙则其所佩服者也。至云生于敝处向无厚交,笺问甚稀。前接其三月十五日函,但畅谈欧洲时势,谓本日使臣即古之质子,权力不敷以有为。又上书自请裁撤副使,似意绪亦颇怫郁。其是日通咨钧署及南北洋之文,指责筠仙不遗余力。两人各不相下,恐未易排解耳。平心而论,筠仙品学素优,而识议不免执滞,又多猜忌。云生志气非不要好,而脾气暴戾,客气用事,历练太浅。其短长互见,谅在烛照当中。云生在英,若如李监督等所云,于大局既无裨益,且与筠仙积怨成衅,天涯相望而声气不通,徒为外人所暗笑,似属非宜,想高超必有以处之。”(未完待续请搜刮,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对了,鸿儿呢?鸿儿那里去了?”陈廷轩这才发明,陈鸿竟然没有在萨拉身边,孙子小陈伟也没有了踪迹,不由得吃了一惊。
《李文忠公集:奏稿:论郭刘二使违言(致总理衙门函)》:
“这份电报还没有收回去,是吧?”陈廷轩想了一想,问道。
“也是。”陈廷轩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其自至英伦,极意夸饰,大率谓其法度严明,仁义兼至,强大未艾,寰海归心……凡有血气者,闻之无不切齿……”
此时两个孩子在尽力以赴的比赛着,毫不睬会世人的目光,只见小陈伟一剑一剑不断的砍着。劈面的小尤斯塔斯奋力拼挡,但很快便闪现出了不支之象。
“这位郭大人,是大清国少有的开通之士。”陈廷轩远远地看着和来宾亲热扳谈的郭嵩焘,感慨起来。
“……其不顾朝廷面子,折节屈下,串连奸民佞商,诚不知是何肺肝,而甘为之从者又何心也。”
两个孩子固然是用玩具木剑在打斗,但一招一式却有板有眼。美满是一副名流比剑的气度。是以二人比剑未几,便吸引了来宾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