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他这是在害左季高。”林义哲嘲笑了一声,说道,“本来‘万年清’船成,我还担忧他左季高把功绩全写在本身头上,没想到他竟然会藉此对船政发难,真是蠢不成及,害人害已。”
“先生的文采,我是千万比不上的。此次船政得脱大难,当全拜此片。”林义哲看完了徐润帮他写的夹片,赞叹不已,“此片一字不消更易,就这么上去好了。”
不日“恬吉”号达到上海,曾国藩父子即和林义哲来到耶松船厂,此时吴大廷等人已从上海道府衙处得知了左宗棠参劾船政和朝廷命“万年清”号暂缓北上受阅并由曾国藩前来查验的动静,一个个都忧心忡忡。看到林义哲竟然把曾国藩领来了,吃惊之余,也不由惊奇于林义哲的办事效力。
“是。”
“大人不也还没歇着么?”徐润笑了笑,说道,“大人未歇,老朽怎敢歇息。”
“全凭曾公为船政作主。”林义哲长揖拜谢道。
送走了曾国藩父子以后,林义哲回到寓所,正在揣摩着曾国藩要他弄的这个夹片该如何写,门俄然开了,徐润走了出去。
“是啊!曾公要我写夹片,他帮为代奏,我现下还未想好。”林义哲脸上微微一红,他当然没法奉告徐润他向来没写过如许的东西,只好用了委宛的说法。
“哦?你且说说,当如何改革成战舰?”听了林义哲的话,曾国藩饶有兴趣的问道。
“大人不感觉,这一次左季高的上奏和朝廷的谕旨,来的非常俄然么?”徐润问道。
“‘万年清’舰刚到上海,左季高的折子便倒了,他晓得的动静,但是够快的啊!”徐润道,“大人没想过这当中的启事么?”
“先生是说,有人给左季高通风报信了……”林义哲蓦地一惊,想起了周开锡在病榻前和本身说的话,一下子便想到了胡雪岩身上,“莫非……”
“船政能造出如此好船,实属不易。”曾国藩叹道,“惜乎为‘兵商两用’所误。”
“大人过誉了,此是老朽分内之事,大人千万不要见外。”徐润笑道,“老朽既入大人幕下,自当为大人分忧,大人实心任事,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文牍之上,老朽代庖,理所宜然。”
“明日你我便去上海,我倒要亲目睹识一下,这非驴非马之船是多么模样。”曾国藩笑道,“趁便听你说说西洋船学。”
第二天,曾国藩在两个儿子的伴随下,随林义哲乘坐“恬吉”号轮船前去上海耶松船厂,检察“万年清”号的维修环境。陈婉母女则暂留在曾国藩家里。
“本来如此。”曾国藩听到林义哲说出“非驴非马之船”的话来,禁不住莞尔,“难怪他左季高如此忌恨于你,竟然不吝吵嘴倒置,还在折子里单单提到你这个后辈之名。”
林义哲此时还想不到,本身的这位师爷,将来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助力,此次的代写夹片,只是方才的开端。
“既然是战舰,便不需货舱,可将货舱废去,扩大轮机舱室,将原有商船所用之立式蒸汽机撤去,加装马力更大之卧式蒸汽机,可进步速力,降落吃水。再将船面降落,拆掉舷墙,将炮位下凹,成地阱炮式,以降落重心,减少被弹面积,庇护炮手安然。”林义哲有条不紊的提及了本身对于“万年清”号改革的设法,“‘万年清’之原有火炮皆为新式二十四磅小炮,把持不易,射界又过于狭小,可将原有八门火炮撤去,换成四门大型火炮,沿舰面中线安插,并改成换门架式,增大射界。如许炮数虽少,却可前后摆布四周射击,既减轻了重量,又加强了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