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手取出一百元钞票递给老衲人:“师父,这个……当我给的香火钱。”
挂了电话,我把老衲人的房间浏览了一边,床、桌子椅子都是古香古色的。墙上贴着暗褐色的墙纸,全部房间没有一尊佛祖,连照片都没有,乃至连木鱼和经籍也没有,看不出是一个老衲人的房间。
我当即吃惊不小,吃惊有两个方面:第一是我的身上如何就不洁净了呢?这话仿佛樊曼妙也曾说过。第二个吃惊,这小和尚如何就能发觉到我身上不洁净了?小小年纪竟然法力如此高深。
小和尚依着门框,随时筹办关门的架式,却并没有真的关门。因而我就放慢了脚步,迎着他惶恐的眼神一步步靠近。
“不要提了,歌声歌声,一会儿我又睡不着了。好了拜拜。”
这就难办了,在体内,莫不是要脱手术?
不料老衲人摇点头,髯毛也跟着飞舞:“北山寺不需求香火钱。”
老衲人神神叨叨的一席话,倒把我说得有些忐忑。明天樊曼妙就说过我身上有甚么味道,建议我去“问问”墨农先生。现在老衲人如此一说,我不信都不可了。
我疾步追了上去,这深更半夜的,归正我也没有甚么去处,找不到电话,就没法晓得尹二孃的环境,也找不到工人来修车,我更不能分开了。
哦哦,想想也有事理,老衲人如何会把佛祖供奉在寝室里呢?
“你神通好泛博哦。”尹二孃惺忪地打了一个哈欠,问道:“你现在在那里?甚么时候返来?”
“施主何必多礼,这番相遇,也算是施主和慧觉的缘分。”
还好,老衲人摇点头,我刚把心放下,不料老衲人一番话顿时让我差点就被吓晕:“异类之物不在身边,而在体内。”
“谁呀?”一听她懒洋洋的声音,我就松了一口气。
小和另有些惶恐,但是算不上可骇,连连摆动手说:“施主不要靠近我,小和尚没有那么高的法力,镇不住你身上的东西。”
老衲人也当即改了称呼,不再叫我为施主:“闵先生比来是不是去过夜郎谷了,那处所不是凡人随便乱钻的。”
我坐在椅子上,老衲人坐在床沿,相视无语。
因而我难堪地把钱收回,正想着如何打电话找汽车补缀工,老衲人就发话了:“施主的确感染了异类之物,今晚可否就留下来,老衲还能够帮忙施主解厄消灾。”
“哎哎哎。”尹二孃一下子来了精力:“你电话如何了,说着说着就断了。”
慧觉定定地看着我,很久才说:“倘真你感到不适之时,只怕慧觉也无法了,所幸彻夜有缘,须曳之间便可为闵先生消灾解厄。”
一转头,身后多了一个胖和尚,肥头大耳,一脸笑呵呵的,有点像弥勒佛。只是额下的银须竟然有将近两尺长,是夜风中轻巧地飘舞着奥秘的神韵。
老衲人就悄悄地站在中间看我打电话,很当真的模样。
“我这里有电话。”身后俄然想起一个声音,苦楚而陈腐。
“所谓难说,就申明此厄可解,一旦解了,灾星天然陨毁;倘若不解,灾星来临,厄运天然就是必有。削发之人,守着佛门净土,就是专为有缘之人消灾解厄,此乃己任。不过施主信则有缘,有缘则灵;倘若不信,菩萨也无何如之。阿弥陀佛……”
我干脆把念珠摘下来递给老衲人:“师父说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我找个话题先突破难堪:“师父,你这个房间为甚么这般冷僻,一尊佛祖都没有?”
我又是一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信赖老衲人法力高深了,身上有脏东西的说法就由不得我不信了,因而仓猝说:“子墨的确去过,不过法师,子墨也未曾感到有甚么不适啊,如何教感染了不祥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