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郎你说甚么?”倒是立于一侧同观骊山胜境的孟郊听闻崔破含混的自语扣问出声。
他千万想不到回归千年后竟然能看到如许一座比后代之西安旧城还要泛博十倍的雄城只看正火线的明德门高约二十余丈五个各容四辆马车并行的阔大门洞一排并立各色人等自此中川流不息却又各行其道说不尽的繁华之意。当时朝阳初升万道霞光披洒在那一望无边的城墙上城门上那琉璃作顶的门楼反射出道道金辉此时崔破眼中的长安蓦地变幻成为一座只应在仙山妙境呈现的恢恢黄金之城只抬半晌便已受不得那金光的逼射以及多朝古都天然天生的王气威压崔破只能俯叹服至此他已无语去描述它的宏伟建制、王霸之气。只能是失魂落魄很久以火线才喃喃自语一句:“长安公然是长安”
“你莫看这桥并无出奇处但是它实也是长安的一大胜境向来有官宦外放商旅远行多数是由此地送行的以是这桥上凡一年三百六旬日几近老是这般人头涌涌”孟郊见崔破面有迷惑之色遂细细为他解释道
越阳山过风陵关、潼关进入京畿道华州华阴县再转而向西至华州府城郑县由此乘漕船直过渭南这一日崔破及孟郊主仆二人歇宿于新丰县离长安仅只一步之遥了。
而那位数十年前还在此地“温泉水滑洗凝脂”的美人终究也被与她密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风骚君王缢死马嵬徒留[ 下红颜祸水的千古申明现在宫阙仍在美人香消当年那力压三千美人的荣宠也如同这骊山之上变幻莫测的烟霞普通虚耶?实耶?
“这长安城南负秦岭;北面渭水西濒沣、皂二水东靠产、灞两河你面前所见便是那灞河了河上有灞桥可过一旦过了这个桥长安也就真正的到了”此番已是第二次上京应举的孟郊如数家珍的说道。
经此一番调侃崔破才算回过神来接言道:“当日僻处乡里有自长安而回之人总要忍不住的问一句‘长安如何’那人老是面露惊羡之色而后呐呐口不能言再问的急了才说出一句:‘长安又如何能说的出来’不管是山野村夫、还是饱读诗书的举子莫不如此我还惊奇本日一见公然如此!长安啊!长安又如何能描述的来”
“噢!那倒也是‘秦中自古帝王都’看到这巍巍骊山、煌煌宫殿又岂能无感!值此狼籍之世你我二人此番来京正该当一举成名而后立品庙堂尽展所学终能致君尧舜上博得身后名如此才不负男儿伟丈夫来此世上走一遭”孟东野慷慨激昂的说道
孟郊因为是第二次来此到底回醒的快一些见崔破如此模样笑道:“十一郎公然是世家人物只看这一番养气工夫就比愚兄强过很多当日我第一次来长安时那儿还能似你这般安然端坐顿时?你却不知当日那诸多边番小蕃的国主前来长安朝觐进贡之时见到此境总有忍不住在这里俯膜拜口称“神迹”的更有一些就此再也不肯返国的当真是宁居长安不做国主了。”他说这话时语气中自有一股压抑不住的高傲之意.
题外话:
穿桥而过三人上马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只听人群当中间中就会传出一声声哭泣说不尽的离情别绪尽在此中身处此境崔破也不由得想起了远方的亲人温馨的天井油但是生出一腔乡关之思。
投了驿馆凌晨安息只是梦中的他也是不得安稳乱世承平、各处兵器的各种画面在他的梦中胶葛不休、无有尽时。
渐行渐进公然见到桥上有一座桥桥侧水湄又有无数依依杨柳只是那柳枝都是极短在桥的那一端更置有十里长亭正有很多人或煮茶、或温酒的聚做一团。
表情郁郁的穿过人群崔破三人催鞭快行离城愈行愈近崔破心中的那种危压感也越来越烈晨起出新丰县城时远观那长安城崔破心中更多的感受还是一种恢弘大气的厚重与苍茫及至过了灞桥这一眼望不到边沿的灰黑城墙以它的阔大与雄浑给了崔破心中无可对比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