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复姓堂阳,单名为季,并不是天垣朝的子民,而是南边海上一个闻名的海寇。传闻他极盛时具有战船数百艘,翅膀上万人,常常扰乱南部本地,乃至曾经败北过一郡之兵。朝廷多次派兵下海围歼,但是派少了一定是他敌手,派多了则行动不秘,堂阳季闻风而遁,等官兵退了再卷土重来,朝廷竟然拿他一点儿辙都没有。
“……但是技艺之道,要在实战,光闭门造车可没用。即便在斗技场上,大师并非性命相搏,只点到为之罢了,所得进益有限。不如跟我去除了嘲风,既能得实在战经历,也可积累功绩,将来一入无我境,我就好荐举你去仕进,或者为将领兵。”
张禄暗中松了一口气――就当这是实话吧――因而拱一拱手,及时献上一顶高帽子:“公子仁厚,必成大业。”
黎剑池把赤明符献上侯府,这事儿估计也得请人暗中漫衍出去。必定觊觎非份者地点很多,但黎剑池是地头蛇,只要不分开东黎郡,别人就拿他没招儿;至于东黎侯府,也得是划一第的侯府乃至王府,另有几个大宗门,才敢奥妙派人探查。可就算没有赤明符这档事儿,各爵府间相互安插特工也是常事,真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并且据张禄估计,东黎侯也一定够胃口吃下那笔还没影儿的财宝,八成还得再往上献。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你光戍守有啥用啊?戍守是为了反击,但在无我境之下,这一攻一守两套剑法还真不轻易连络起来,换招之际过于迟缓――想那天在船上,黎剑池固然掌控住了反击的机遇,就是因为换招迟了半拍,只能在嘲风腿上拉上小小一道口儿,真如果变招快,说不定就能把那条腿全部儿给卸下来!
三人磨利了长剑,带好了食水、药物等一应必须品,骑上快马,分开东黎郡城,便一起向西南边向驰去。张禄腰里佩的,乃是侯府下发的制式长剑,比他本来带着的汉剑要略为广大一些――如果汉剑,还真使不了“裂石剑法”,砍不几下就必定崩口,乃至折断。不过汉剑倒合适使“柔云剑法”,只不过张禄对那种纯戍守的招数兴趣缺缺。
黎剑池扬眉一笑:“还得靠张兄你互助啊,以你的资质,加上好学苦练,十年内无我境可期。”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指指那幅画,重入正题:“你道此人是谁?他就是‘嘲风’!”
黎剑池笑笑说担搁不了,顺利的话,来回也不过两三天路程。说不定你颠末这番磨炼,就能鄙人回比斗中博得更好的名次呢。张禄就问了,只要嘲风一人吗?他另有没有帮手?心说嘲风在“六龙”当中垫底,咱俩都战他不下,这要再来一名,那不是白白送命嘛。
黎剑池奉告张禄,堂阳季曾将积年所劫夺、汇集到的宝贝,封存在四座孤岛上,刻符为记,本筹算去进献给天子的,被擒之前他就有所预感,因而将那四道符藏匿了起来,逮他的兵马搜索很久,又严加拷问,却始终未能获得。这四道符,其名便是:赤明符、碧焰符、青景符和紫阳符。
黎剑池自发得胜券在握,当下冷哼一声:“恶贼,还不束手就擒,或许黎侯开恩,肯留你一条活路。若敢抵挡,必做某剑下亡魂!”
财帛露白,鬼神觊觎,那贩子当然不敢再带在身上,只好临时藏在船中。本觉得就算黎剑池想谋夺此符,也会鄙人船今后再寻机脱手,只要找不着符,就不敢伤了本身性命,将来总有机遇逃出世天,再到船上去取。却不想对方直接把他给堵在了船埠上,还连船带货,乃至包含船客们全都给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