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可就难办了,老夫本筹算给你条活路的,看模样也就不必了,如许罢,尔单独下天国太冷僻了些,老夫这就送你的家小一道去陪你好了。”蒙面大汉貌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顿时将王继吓得头上的汗水都止不住地往下滴落。
沉寂,兀自是一片的沉寂,并没有人就此答复王继的问话,但王继并未是以就安下了心来,一双眼死盯着窗的方向,手在床上四下摸索着,试图找出件合手的兵器来,只可惜王继必定是要绝望的,无他,自打羽林军封闭了武库以后,连同兵部侍郎李有陵在内的千余兵部大小官吏的随身兵器已全数被收缴一空,无法之下,王继也只能将竹枕提在了手中,谨慎地防备着。
“呵,好大的口气嘛,王大人还等着太子来救你,嘿,只怕太子那头想杀你还来不及呢,唔,对了,彻夜来杀你的不就是太子的部下妙手张师正吗?哈,看模样王大人的救兵指的不是太子喽,那老夫倒是很等候的,说罢,说出来,老夫留你一命。”蒙面大汉嘲弄地说道。
黑衣人底子就没有答复王继的问话,手一扬,一道黑影飞出,精确地击中了王继的脖子,但听王继一声闷哼,人已软倒在地。黑衣人徐行走上前去,一只手将王继庞大的身子拎了起来,如同扔一口破麻袋普通甩上了肩头,身形明灭间也从窗口的破处窜了出去,就在月色下挥了动手,但见十数道人影从这座库房的各个暗角中闪了出来,相互间打了番手势以后,分头隐入了暗中当中。
“不怕!”王继答得倒是很快,可那颤抖的声音却泄了底气。
“哦?哈哈……”蒙面大汉爆出一阵狂笑,声音之大,震得王继的耳膜都一阵阵的生疼,好轻易等笑声止息了,王继的面前早已是金星狂冒,心中对蒙面大汉的武功顾忌到了顶点。
冷!王继只感觉脑筋一凉顿时从昏倒中复苏了过来,紧赶着跳将起来,却蓦地现自个儿不知何时已处在了一间密室当中,除了正火线的一张桌子上一盏暗淡的油灯以外,四周黑沉沉的,看不清四周的景色,独一能听到的就是四周有着很多的喘气声。
事关严峻,王继并不敢立即就将自个儿所晓得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看了眼蒙面大汉,游移地说道:“本官晓得的东西很多,中间拿甚么来互换?”
王继本身的武功也很不错,此时尽力后跃之下,度也是快得惊人,不过一闪身的工夫,人已跃到了床沿,只可惜他快,对方更快,还没等王继站稳身子,刀光已经如影随形般地杀到了身前,雪亮的刀光将王继绝望的脸映得惨绿非常。
快,实在是太快了,两边以快打快,如同旋风般在不大的屋子里转动个不断,饶是王继也颇具技艺,此时也已被转晕了头,别说插手了,便是双眼都跟不上那两道黑影的度,正自脑筋晕之际,突闻一声闷哼,两道人影中的一道俄然一个趔趄,闪到了一旁,接着悄无声气地从破开的窗口闪了出去,几个起落间,滚入了暗中当中,消逝不见了。
不该,实在是不该!王继一想起前几日所做的事内心头便涌起一阵阵的懊悔,悔怨不该妄图一点儿虚无缥缈的承诺便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只不过事情已然做了,此时再悔怨已是来不及,王继只盼着上天能保佑他熬过眼下这一关,或许,只能说是或许还能有一线的朝气。
“互换?嘿嘿。”蒙面大汉嘲笑了一声,也不答话,挥了一动手,黑暗中一个声声响了起来:“王继,本名王凯,武德初年生人,籍贯郑州,幼年时曾削发少林为僧,贞观六年出家,贞观八年当兵,因技艺出众,立有军功,贞观十年因功累升至东宫右率府队正,旋即调入兵部任武库主事至今,有妻妾各一,子二人,女一人,另有老母在堂,家住西大街雁雨巷,资财合计约一万贯,来路不明,估计是纳贿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