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隆不答反问道:“依王爷看来,如果王爷急崛起,对何人的威胁最大?”
李贞没好气地斜了眼放声大笑的纳隆,拿起支羊毫,倒转着握在手中,悄悄地敲着桌面,沉着声吟道:“诗名《将进酒》,先生且听: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效,令媛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敷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孤单,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当年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仆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令媛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是,部属领命。”燕十八磕了个头,起了身,走到纳隆面前,恭敬地拱手为礼道:“‘朝阳’燕十八见过先生,某奉王爷之命,服从先生调遣。”
李贞夙来喜好享用,也晓得享用,再加上手头有的是钱,享用起来更是自如得很,王府内诸般陈列无不都丽堂皇,亭台楼榭无不尽显大气,即便是常日里勤奋之地点的书房也非平常可比,宽广就不肖说了,光是面积便足足有二十余丈见方,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册本,文史、杂记一概不缺,甚或上古竹简也有不长幼的,光是瞧着,便令人眼热不已,如果能在此中享用一把,对于好书之人而言,那就是最大的幸运了,这不,现在纳隆正躺倒在摇椅上,兴趣勃勃地阅览动手中的册本,脸上尽是得意的浅笑,浑然没重视到李贞已然气急废弛地走进了书房。
“十八郎,从本日起,凡是‘朝阳’送来的动静全数先交由纳隆先生过目,统统服从先生的批示,本王不想听到有人敢对先生不敬,尔可都记着了?”李贞面色安静地叮咛道。
“哈哈……,好,某自当洗耳恭听。”纳隆跟李贞相处了月余,对李贞的才气有了个大抵的印象,晓得李贞文武皆是出类拔萃,可从未曾见过李贞诗兴大的时候,心中兀自不信李贞能做出啥好诗来。
“不错,这就对了,太子身居高位,处于保的状况,从其着眼点而论,不管是哪位皇子崛起,其用心不过是取太子之位自为罢了,故此,太子那头王爷就不必去操心了,那一准是视王爷为眼中刺、肉中钉,不管有无诗集面世,太子都一准会脱手对于王爷,这原就是题中应有之义,却也无甚可说之处,关头就在其他两位皇子的身上。”纳隆笑着说道。
“那倒不是。”李贞苦笑着摇了下头,也不想多谈自个儿的婚姻大事,只是沉着脸将高阳公主取走了诗集之时说了一番。
“哦?”李贞如有所思地想了想,淡淡地诘问了一句:“何故见得?”
“嗯,这一条本王心中稀有,老迈跟本王自幼分歧,从无任何共通之处,本王也懒得跟此等人啰噪。”李贞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才接着道:“老四自恃才高,又是嫡子,夙来霸道,与太子间势同水火,本王倒是能够挑逗一下,操纵一番,只是阿谁老三倒是个心机深沉之辈,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货品,同为庶出,本王如果名声大噪,他那头岂不就更加没有希冀了,故此,本王一定能说得动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