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赫尔萨上了钩,伏阇勇立马接着说道:“王子殿下,我军本日一战已挫了李贞小儿的战意,现在其战心全无,怕是要逃了,如果让其逃窜而去,那就是纵虎归山,结果不堪假想啊,一旦其养好了伤口,卷土重来,到当时,只怕就没有龟兹王牵涉厥后路了,贵我两国如何还能有一战之力?”
“嗯?”对于伏阇雄的阐发,赫尔萨并不佩服,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只是皱着眉头轻哼了一声,并没有接着往下问的意义。
……
“是啊,大捷啊,全赖陛下洪福。”
能将委靡的士气鼓励起来,伏阇雄自是很对劲,但却没含混到真觉得李贞就是头落水狗的境地,哪能够真儿个地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开城门去跟李贞硬碰,当然,他也不会去做浇灭诸将好不轻易才鼓起的战心的蠢事,直到诸将叫唤声稍缓以后,伏阇雄这才笑呵呵隧道:“诸将敢战能战,寡人甚喜,但是,唐军步兵虽损,可骑军尤在,实不成忽视,唯有以计胜之方是正道。”
两边都在苦熬着,跟着时候的流逝,血流得越来越多,战死者的尸身层层叠叠地铺满了全部城头,两边的兵士就在这尸山血海中绞杀着,扑击着,翻滚着,刀子早已砍钝,长枪也已断折,人更是早已倦怠,可却没有哪一方肯畏缩,鏖战还是正酣,那等惨烈的场面便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但听天涯一阵闪电暴走,闷雷炸响,一场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黄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落将下来,茫茫的雨幕间,六合间全成了水的天下,伸手不见五指。
“陛下,唐军被我军击退了,此战共杀敌九百余,大捷啊。”还没等伏阇雄喘过气来,一名万户长闯进了塌了半边的城门楼,兴冲冲地大声叫唤了起来。
“陛下,您就命令吧,开城杀敌!”
“王子殿下请本身过目罢。”伏阇雄也不出言解释,只是笑着将信函递给了赫尔萨。
“战!战!战!”
“嘶。”伏阇雄一听之下顿时倒吸了口冷气——自古以来攻城一方的丧失向来是要远远高于守城一方,就算守城方人数远低于攻方也是如此,可眼下守方的人数是攻方的数倍,却落得个伤亡比攻方多出了两倍的成果,这等蹊跷事顿时令伏阇大志生此城守不住之感。
“陛下,何故笑?”别人不敢出言扣问,可赫尔萨却不如何怕伏阇雄的权威,此时见伏阇雄笑得蹊跷,率先出言问道。
疏勒与于阗乃是邻国,只不过于阗富而疏勒穷,彼其间的干系只算普通,谈不上有多和谐,常日里小摩擦也是很多,但大面子上还算是友爱的,对于于阗国的敷裕疏勒人但是垂涎三尺的,并非不想兵兼并之,只不过因着吐蕃的权势站在于阗身后,疏勒人不敢轻举妄动罢了,此时战事本就是两国共同的事情,更何况另有三座城的谢礼在,赫尔萨又怎会不动心,一听之下,顿时大喜过望,霍但是起道:“好,小王这就派人去请父王兵,一举荡平李贞小儿!”
伏阇勇先是率部出城偷袭战俘大队,后又是上城头鏖战,这会儿刚安设好守城事件,气都还没喘过来,面色倦怠得很,听得伏阇雄问,愣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军战死千户长三人,百户长十三人,战死官兵两千三百余,伤者六百出头。”
一听李贞要逃,连日来委靡不振的诸将这会儿全都精力奋发了起来,个个出言请战,大有将痛打落水狗停止到底之气势。
“王子殿下莫急,且听寡人一言,唐军颓势虽现,切也不是光凭我城中之兵力能够撼动得了的,唯有里应外合,趁夜劫营方能见效,而贵国陛下之雄师便是取胜的关头啊,如果能得尊父互助,此克服矣,寡人愿已三城之地为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