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柯萨奇并没有被叶管事的话所吓倒,手一紧,刀锋便在叶管事的脖子上拉开了一小道口儿,鲜红的血顿时淌了出来,不过叶管事却仿佛无知无觉普通,别说呼疼了,便是动都未曾动一下,只是淡然一笑道:“柯将军如果但愿你家王子殿下惨死,那就挥刀杀了某家好了,若不然,且坐下听某家细细陈述如何?以柯将军的技艺,还怕某家这么个手无寸铁的人能逃出贵军的营地么?”
见柯萨奇已然归顺,鹰大冷峻的脸上也暴露了一丝的浅笑,点了下头道:“柯将军能识时务,当为豪杰也。”鹰大话说到这儿,拍了动手掌,但见人影一闪,一名一样身着下人服饰的男人不知何时已呈现在了大帐当中,饶是柯萨奇眼神好,也看不清此人究竟是如何呈现的,顿时心头大惊,忙着要去抽刀。
柯萨奇凝重地想了想,这才慎重地答了一个字:“能!”
见出刀子吓不倒叶管事,柯萨奇无法地收刀入鞘,面无神采地做回了原位,沉默了一阵,这才沙哑着嗓音道:“伏阇雄老儿究竟筹算如何?嘿,逼急了,本将的刀子也不是茹素的。”
塔甘答算不上甚么贤明君主,也谈不上有多勤政爱民,可也不是横征暴敛的昏君,加上生性谨慎,不如何扰民,在疏勒国中的口碑不错,甚得臣民的恋慕,柯萨奇本是其幼时的玩伴,对塔甘答更是尊敬有加,这些动静对于高效的“朝阳”而言都不是甚奥妙,雁十七自是早就心中稀有,可见着柯萨奇如此忠心,还是非常嘉许的,也就没多坦白,笑着道:“还好,贵国国王现在已归降了大唐,以当明天子之仁爱,越王殿下之胸怀,贵国国王不会受任何委曲的。”
“好,请。”叶管事见柯萨奇会了意,自是没多客气,逛荡着进了大帐,批示着几名下人将酒食摆上,这才笑呵呵地挥了动手,让跟进帐中的诸人全都退下,也不急着开口,只是笑吟吟地端着酒樽,谛视着柯萨奇。
“柯将军莫慌,此人乃是本将部下之人,你叫他鹰十三好了,一身技艺还算过得去,就留在将军身边听使唤罢。”鹰大见柯萨奇惶恐,不紧不慢地讲解道。
柯萨奇能熬到万户长的高位,天然不是傻子,此时听叶管事说得煞有其事,再遐想起昨日的兵马变更以后,己方军队全都被调到了这偏僻的废工厂中,心中模糊认同了叶管事的说话,只是对叶管事的实在身份却有些子拿不定了——叶管事的女儿乃是伏阇雄新纳的妾室,这一条曾参与过婚宴的柯萨奇自是心中稀有,这也恰是柯萨奇能放下将军的身份与叶管事来往的首要启事,可此时听叶管事的话语间对伏阇雄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之意,自是明白此中必有古怪,沉吟了一番以后,还是开口问道:“尔究竟是何人?”
“叶管事,您来了,呵呵,巧得很,我家将军先前还正问起您呢。”数名正在中军大帐前值守的军士一见到叶管事来了,立马迎了上去,七嘴八舌地打起了号召来。
“辛苦了,辛苦了,诸位兄弟辛苦了,来人,给诸位兄弟们奉上酒菜。”叶管事笑眯眯地跟这群亲兵打着号召,正批示着众下人上酒食,却听帐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名络腮胡子大汉掀帘子从帐内走了出来,忙抢上前去,躬身拱手道:“见过柯将军。”
“滚一边去,没端方!”百户长宁达见部下那帮子军士个个口水直流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将一拨子部下全都赶到了一边,这才陪着笑对叶管事道:“兔崽子们没端方,让叶管事看笑话了,呵呵,叶管事但是来找柯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