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迫人,不战已是不成得,摆在李贞面前的只要抖擞迎战这么条路可走了,既要战那便战好了!下定了决计的李贞于贞观十七年仲春月朔正式下达了出征令,除步乙营留守交河,以王府长史莫离为留守使以外,亲率五营兵马在交河城外誓师出征,交河百姓携老扶幼相送至城外五里方回,李贞所部雄师沿第五道向伊州挺进,军行甚,不数日便已行至离伊州独一六十余里之地。
“啊。”一听李贞下达了格杀令,诸将全都傻了眼,满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贞,如何也不敢信赖这等残暴的格杀令会出自李贞之口――杀人对于甲士来讲本就是常事,要他们跟全部武装的敌军去冒死,谁都不会有旁的设法,只如果李贞命令,哪怕是寡不敌众,大师伙也敢去闯上一闯,可要他们去杀死那些毫无抵当之力的妇孺老幼倒是难了,不说林挺、游思凡这等正规甲士出身的将领,便是刘旋风、沙飞驼这两名出身沙盗的将领也未曾干过这等事,那已经不是战役,而是搏斗了。
游思凡本来但是马队出身,本来是雁门关一名队正,一身的技艺相称不错,骑射也极其了得,自神武一战后便跟班了李贞,只不过这小子人虽有些真本领,可就是性子毛躁了些,故此李贞始终压着他,在京师之际始终就没如何给他出头的机遇,想磨磨他的性子,可惜的是江山易改赋性难移,游思凡始终就是改不了那等弊端,但一身的本领确切不含混,在西域军校中实实在在地击败了浩繁资格比他老,官位比他高的合作敌手,一举当上了步丙营校尉,当然,游思凡本来想合作的是骑虎帐的校尉,怎奈几次三番都败给了刘、沙、林这三名军中的马队战术大师,只能去当步虎帐的校尉,不过这小子却不甚心折,硬是要争一口气,将他部下那支步虎帐练得极其出众,步骑双能,战役力并不比三大骑虎帐差多少,此时听得沙飞驼特地指出骑、步之别,自是很不平气,脸红脖子粗地回击道:“虽说步兵只能戍守了,老子部下的兵上马能冲杀,上马能防备,这才是精兵,比起只会冲杀打不得防备的骑虎帐来讲但是强很多了,要不我们来打个赌,让殿下评判,看谁先冲进敌营。”游思凡的话明显不如何令一起子马队校尉们心折,各自低声轰笑了起来,浑然忘了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事。
很好,抢着仗打总比相互推委来得强,嘿,就不知这帮小子如果晓得了详细任务以后,还能不能有这等精力了,也罢,时候差未几了,是该开端了!李贞虽始终趴在山腰处的那块大石头上,头也未曾回过一下,不过嘛,诸将的争辩他但是一个字都没放过,眼瞅着各军统领争着要打这一仗,心神略微败坏了一些,一扭腰,从大石头上翻身而下,立在地上,扫了眼哄闹着的众将士,一挥手道:“都闹够了么,别忘了这是在暗藏,尔等筹算告诉突厥人我等已到了么?”李贞此话一出,本来正相互讽刺中的诸将立时静了下来,可看向李贞的眼神里却都尽是求战的巴望。
“殿下,是末将先请战的,要派任务也得职部先上,您可不能偏帮骑营,我们步营一样能策马袭营,鹰老三,您说句话啊。”游思凡见林挺冒出来抢任务了,立马急了起来,一把将含笑不语的鹰三揪到了身前,口中嚷嚷地说个不断,深恐这出征第一战的任务被骑虎帐给拿下了。
“何为甲士的本分?”李贞没直接答复林承鹤的问话,反倒是反问了一个听起来不相干的题目。
李贞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承鹤自是听得出李贞心中的煎熬,也就不再多言,眼中泪光一闪,恭敬地行了个军礼道:“是,末将接令,步虎帐随时筹办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