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但能存鄙国,有何所命某等不敢不从也。”高任武此来大要上是来媾和的,实际上更多的是来刺探唐军之真假的,除此以外,也不凡存着骄易唐军之心的企图在内,不然的话,高任武也不会做出如此多般的不幸之状,只不过出乎高任武料想的是――李贞竟然如此的好说话,这令高任武不由起了幸运的心机,再一看李贞那副欲言又止之状,自是再也沉不住气了,紧赶着便出言诘问了一句。
“孤向不虚言。”李贞面色一肃,沉着声,略带不悦地回道。
“哼,贪酒误事之徒!”渊盖苏文涓滴不因高任武的身份高贵而有所尊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屑地喝斥了一声。
李、薛二将一听李贞说得如此必定,各自轻咦了一声,都不太敢信赖李贞的这个判定,可又不好劈面质疑,只能是猜疑地看着李贞,等待着李贞作出进一步的解释,但是李贞却没有就此事多说些甚子,而是转开了话题道:“薛爱卿,尔感觉金春秋此人如何哉?”
“嗯哼,英公,尔之意如何?”李贞并没有对薛万彻的话停止批评,而是笑眯眯地看向了如有所思的李绩。
李贞此番接待高任武的高规格不说渊男生有所猜忌,便是一众大唐将领们也闹不明白究竟是如何个说头,先前虽说共同着李贞演上了一场大戏,可到了末端,还是没人晓得李贞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只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绝大多数将领都害怕李贞的严肃,哪敢随便问,也就是李绩与薛万彻资格老,见事有蹊跷,商讨着便一道去了中军大帐,欲整出个明白来。
李贞笑了笑,并没有直接答复这个题目,而是反问道:“薛爱卿觉得此人来我营中之意为何?”
“必然,必然,殿下还请留步,外臣告别,告别了。”高任武含含混糊地应对了一句,歪倾斜斜地便走出了虎帐,那东倒西歪的模样唬得早已等得急的渊男生不得不抢上前去,一把扶住高任武的身子,满腹疑问地将其扶到了一众亲卫处,由着一众亲卫服侍着高任武上了马背,摆布各有一人搀扶着,调头便往平壤城的方向缓缓行去,一向走出了大老远,还能瞅见李贞率着众将还是在营门口处挥手相送,这令本来就狐疑重重的渊男生更是猜忌了几分,故意要出言扣问高任武究竟与李贞达成了多么“卖国”之和谈,可碍着此处亲卫浩繁,实不好出言相询,只能按耐着性子,服侍着高任武往城里头赶去。
“不必尔做甚事,孤自能破城而入,尔只需在孤破城之际,保住自家性命便可,别无它事须尔帮手,这一条兄台固然放心好了,至于国土么。”李贞话说到这儿,便自停了下来,引得高任武内心头如同稀有只猫在搔普通,痒得难耐至极,却又不敢诘问,生生憋得额头上的汗水喷涌得如同泉水普通。
“殿下,那高任武不过一小儿耳,其手中并无权益,殿下为何如此爱重,纵使欲行反间,却也恐难为也。”薛万彻性子较急,虽说官衔比李绩要稍低一层,可一进了中军大帐,却迫不及待地抢先开了口。
面对着两位大将的直言,李贞并没有活力,因为李贞很清楚,之以是会如此,只不过是两边所站的高度分歧,着眼点分歧之成果罢了――二将考虑的只是开辟国土,而李贞则考虑的是长治久安――眼下大唐军威赫赫,战无不堪,取西域、平薛延陀,占辽东,大唐的国土已是庞然大物矣,可说到管理,则八字尚未有一撇,不说新收之地管理极难,便是关中也尚是隐患重重,李贞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已经不是持续再开疆辟壤,而是如何鼎新内政,不但是军制鼎新,政体上也得完美,另有改良民生等诸多大事,在诸般事件未妥之前,实不肯再有战事生,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这场灭高句丽之仗既是一场军事仗,又是一场政治仗,凡是能稳住周边绥靖,李贞还真不将百济那么点地盘放在眼中的,这统统李贞内心头稀有得很,然,其中启事却没法跟旁人详细分辩,即便是对纳隆等两大谋士都不能说得太白,又何况是李、薛二将,只不过面对着两位军中大佬的反弹,李贞却也不能坐视不睬,这便微微一皱眉头,考虑了下语气道:“二位爱卿有所不知,孤已获得可靠之动静,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已病重在床,其孙芒松芒赞将继大位,然其年幼,孤料定吐蕃大权必落在大相禄东赞手中,其人野心勃勃,必当与我大唐反目,是时,必恶战连连,孤觉得吐蕃养精蓄锐多年,兵强马壮,一旦战事大起,恐非朝夕可定者,今若辽东不宁,西北再乱,我大唐恐难两端兼顾矣,且孤觉得吐蕃乃是大敌,高句丽不过草寇耳,且容其存,用之以管束金春秋亦无不成,二位爱卿须得谅解孤之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