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等苦,蛮子更苦,关下躺着的蛮兵尸身往少里算也有一千出头的,现现在就看谁能再咬着牙对峙下去了。”
烂泥老是扶不上墙的,固然纳隆说得头头是道,可屈利失踌躇了大半天,终究却还是冒出了一句:“原地歇息,明日再攻攻看。”话音一落,自顾自地转回大帐去了。
“开阳?”屈利失不自傲地叨咕了一声,皱着眉头不吭气儿。
贞观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申时二刻,日头已然西斜,本来就有力的夏季到了此时早已暗淡不已,即便是照在身上也不能带来多少的暖和,不过侯国忠却不是很在乎,无他,刚打退了拔野古部一次凶悍的进犯,这会儿身上正汗淋淋地热腾得很,巴不得能有一丝的凉意来降降温,这惫怠的夏季倒也正合他的意,这不,早已累得够呛的侯国忠一屁股坐到在城头上,也不管身下到处是血水流淌,只顾着靠在城垛上喘着粗气儿。
如何办?望着面前这个明显不是个贤明之主的货品,纳隆内心头涌起一阵有力感,苦笑了一下,安静隧道:“我部现在只要两条路可走:一是再次强攻,尽快拿下关城,现在我部当然是伤亡惨痛,唐军也好不到哪去,再攻一次或许就能拿下也说不定;二是躲,躲到疆场以外,而后寻机而动。”
“侯将军,您没事罢,厄,嘶!”一样是粗气直冒的刘铁涛,渐渐地走到了侯国忠的近前,重重地坐倒在地,一不谨慎绑着绷带的手撞到了墙上,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再攻?”屈利失扫了眼那帮子低头沮丧的将领们,摇了点头道:“大祭司,攻不起了,如果死伤再多上一些,就算能带着财物回了草原,我们也守不住,这躲又该如何躲?”
“没事,还死不了,倒是老刘你可得悠着点,阎王爷比来正召半子呢。”侯国忠表情不错,笑着打趣了刘铁涛一句。
“嘿,咱还小,阎王爷要召咱当半子只怕还得等上个7、八十年的。”刘铁涛这些天跟侯国忠并肩作战,倒是打出豪情来了,说话也随便了很多,笑呵呵地说道:“侯将军,我们这儿都打得如此狠,越王殿下那儿还不晓得会打成甚么德行,唉,大帅的援兵怎地还没到。”
“哎!”李绩在帐内呆立了好一阵子以后,看了看帐外的天空,冷静地回身走回了后帐……<dd>
“大统领当知某曾游学长安数年,对于唐人的事情还是晓得一些的,唐军虽强,可草原广漠,并非唐军能够完整掌控的,说到底草原的事还是草原人说了算,大唐常常都是以掣肘之策对于我草原各部,先前的东突厥、吐谷浑,乃是现在的薛延陀都是因权势过大而被大唐所忌,才会有掣肘之策出台,薛延陀反唐实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是自保罢了,现在薛延陀不利已是必定之事,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此次大败,薛延陀的气力大损,可还是还是草原上的霸主,大唐需求有人能管束薛延陀部,我部如果就此投唐,夹攻薛延陀部,立上一功,也不是没有机遇获得大唐的搀扶,一旦如此,我部必能借此机遇强大,而后终有一天能代替薛延陀部成为草原的新霸主,机不成失、时不再来,大统领三思啊。”纳隆压下内心头对屈利失的不满,细细地阐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