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儿辞职。”李恪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也顾不得擦一下,跪倒在地,恭敬地磕了个头,一回身退出了大殿,仓猝打道回府去了……
“孩儿叩见母妃。”吴王李恪来得不慢,一见到早已打扮打扮好的杨淑妃立时一丝不苟地跪倒在地,大礼参拜起来。
燕妃冷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虑了好久,这才摇了点头道:“不必了,贞儿素有主意,该如何做他理应心中稀有。”
啥?当断则断?妈的,这武婆娘究竟想说啥来着,没头没尾的,让老子猜哑谜啊,狗日的,还真不是个费心的货品!李贞夙来防备武媚娘,此时一听这句话有些子无厘头,顿时来气,皱了下眉头,扫了眼莹玉道:“就这句话么?武娘娘可另有其他交代?”
嗯?如何回事?李贞只扫了一眼,便认出了那面令牌是武媚娘统统之物,立时愣住了,一时候想不明白武媚娘为何要派人来寻本身,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将人带出去,哦,算了,还是本王出去好了。”话音一落,背动手便走出了兵部衙门,径直走向自个儿停放大轿的地点,老远就瞅见一名身着青衣的“男人”正站在墙角的阴暗处,可那面孔较着是武媚娘的贴身宫女莹玉——武媚娘在宫中只是个秀士,并无专属之寝宫,只是与别的数名低等嫔妃一道住在明德殿中,身边使唤的宫女、寺人也少得很,因着武媚娘常去敏安宫的原因,她身边的几个宫女、寺人李贞倒是都认得。
“说。”端坐的女子侧转过了身来,暴露了一张清雅的脸盘,乌黑的肌肤,瓜子型的面庞,柳叶眉,丹凤眼,再配上一张樱桃小口,端得是清爽脱俗,若不是眼角上那些光阴留下的皱纹,任是谁也看不出这女子竟然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她恰是吴王、蜀王的母亲杨淑妃!
“嗯。”宫装美人头也没回地冷哼了一声,顿时吓得那名惶恐失措的宫女愣住了嘴,腿脚一软,一头跪倒在地,头伏得极低,别说开口了,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那两名正忙着梳头的宫女也不敢停动手中的活计,还是自顾自地繁忙个不断,好一通子慌乱以后,总算是将湿漉漉的长理出了个眉目来,刚筹办将长盘起,却见端坐着的女子抬起了一支玉手,悄悄地摆了一下,那两名宫女忙垂手退到了一旁。
靠!谁在背后咒老子?李贞扫了眼满大堂憋得难受的官吏们,有些子无法地耸了下肩头,挥手表示身边侍立着的亲卫们去清算满地的狼籍,自个儿却徐行走下了大堂,也没管那起子官员们的存候,踱着步走出了兵部大堂,果不其然,李贞才刚出堂口,背面一片哄堂大笑声便响了起来。
杨淑妃非常对劲地点了下头,挥了动手道:“嗯,那就好,恪儿是个懂事人,娘也没甚么好叮咛的,只要一条: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该如何做恪儿想必心中稀有,就不须娘再多说了罢。”
“媚娘,不成胡说!”一听武媚娘之言愈猖獗起来,燕妃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一挥手打断了武媚娘的话,沉着声道:“媚娘,姐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后宫里的事自有陛下做主,我等切不成胡乱行事,你如果真要胡为,休怪姐姐不讲情面。”
李恪虽也经常进宫给本身的母亲存候,可却从未曾在本身的母亲面前提及过朝局、政务上的事情,更未曾透露过对东宫之位的图谋,与杨淑妃之间除了应有的母子礼节以外,便是亲情也算不得太浓烈——这一条倒不是李恪所独占,实际上大多数天家后辈都是如此,此时听杨淑妃这话问得蹊跷,李恪愣了一下,这才恭敬地答道:“母妃明鉴,孩儿实是不知,母妃有何经验尚请明示,孩儿听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