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空荡荡的,乃至连个持戈军人都未曾有,悟因及十数名壮汉径直下了台阶,就在空荡荡的小广场上战成数排,好一阵子沉默以后,悟因皱着眉头,看着广场绝顶一片花树遮挡着的矮墙,朗声道:“好朋友既然来了,就出来见见罢,何必躲躲藏藏?”
李恪皱了下眉头,一挥手道:“追上去,拿下!”早就盼着这句话的王府卫士们立时轰然报命,簇拥着纵马冲了出去,吼怒着追着那人而去,不过半晌,便有一名亲卫纵马冲了返来,到了近前,紧赶着叫道:“殿下,殿下,围住了,围住了!”
近了,更近了,两边本就只相隔着四十余米的间隔,这一同时加,彼其间的间隔在急剧地收缩着,二十米、十米,五米,两边几近在同一时候脱手了。
“哈哈哈……”面对着逼在了面前的刀枪,侯君集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里尽是苦楚之意,也不试图抵当,悄悄地解下腰间的横刀,顺手丢在了地上,一哈腰,下了马,非常安静地走到了李恪的马前,嘲笑着说道:“恭喜吴王殿下能拿老夫的人头去领功了,可惜啊,嘿,可惜啊,可惜吴王殿下就算是再如何忙,怕也进不得东宫,嘿嘿嘿,这东宫早就有主了,吴王您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
“谢殿下,唔,下官另有一事相告,皇城西门能够已经失守,殿下如果要去救驾,请抓紧。”侯国忠眼中暴露了一丝感激之色,恭敬地再次行了个礼,拨马后撤,从得胜钩上取下了长枪,持枪斜指着夜空,身子躬了起来,随时筹办起凶恶的打击。
“殿下,侯君集那老贼被我等围在了街心,请殿下明示。”那名亲卫大喘了口粗气,稳了稳神,这才欣喜交集地说了一句。
李恪并不计算侯君集的嘲笑,淡淡地说道:“侯公谈笑了,东宫不东宫的小王不甚在乎,统统自有父皇做主,侯公请罢。”
空的,满是空的!旁人看不出这一次比武的真假,可身为当事人的李贞倒是清楚非常,两边一比武,李贞便已发觉出了侯君集如此灿艳的一枪满是虚的,并无实招在内,只不过李贞却也没是以而留手,枪身一翻,一道枪影透过灿烂的枪花精确地刺在了侯国忠的胸口,只是悄悄一点,便已透胸而入,而后抽枪纵马冲过了侯国忠的身侧,在不远处一个回旋,再次回到了早已停下了战马的侯国忠身边,脸皮子抽动了一下,感喟了一声道:“侯兄走好,本王会极力保下尔之一子,断不会令侯兄绝了后的。”李贞的话音刚落,挺直身子端坐在顿时的侯国忠脸上暴露了一丝欣喜的笑容,身子闲逛了一下,跌落了马下,一员上姑息此逝去!
“甚么人?站住!”李恪部下亲卫正因没捞着战打而不高兴着呢,一见此人行事慌乱,看模样便像是逃散的乱兵,立时大声呼喝了起来,不料,不叫还好,这一叫之下,那人跑得更加快了几分。
丑时五刻,灯火透明的甘露殿中,李世民还是在殿中与魂不守舍的长孙无忌下着棋,所分歧的是此际宽广的大殿里多了些手持棍棒、身着紧身衣的彪形大汉,另有一名身着僧衣的白眉老衲人低垂着双目,端坐在殿角的蒲团上闭目养着神,而悟因则恭敬地侍立在这名老衲人的身边,满大殿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响以外,再无其他,统统的人都默不出声,仿佛皇宫表里那惨烈的厮杀声不存在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