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昂首，刚好一盏橙黄色的灯在屋檐下头盈盈亮起，有人支着长竿昂首往上瞧着，脸上的笑意澹泊温馨，鬓发被暖光一照，闪现出一种和顺的色彩。
“掌柜的？”李小二莫名地打量着她的神采，“这……该不是小的捡着宝了？”
“大……大人？”宋洵有些焦急，“翟大人说过，断不能随便以血祭法器！”
乱七八糟的便宜物件都没摔坏，破铜鼎本身就是坏的，更不消担忧，李小二号召般春把东西往博古架上摆，正要拿起铜鼎的时候，中间却伸了只手来。
李小二闭了嘴，顺服地去拿了火引和长竿，递给她。
如果背后有尾巴，此时必定也滑头地摇了起来。
晚风吹过，堆栈门口挂着的银铃也响了，像是同那掌柜的一起，在诚恳诚意地欢迎他。
楼似玉被他吓了一跳，扁着嘴小退两步：“从……从隔壁当铺呀，小二方才买返来，才摆上去没多久……”
不打眼的破铜鼎放在柜台背面的博古架上，发着微小的、只要他能看得见的白光。走近两步，铜鼎上的贪吃雕纹也清楚起来，黑云勾绕，从三足到鼎耳，中间乍然破开一个口儿，在木架上漏下一个光点。
“哎，大人！”楼似玉从背面跟上来，作势要拦他，“这但是奴家刚得来的宝贝。”
灭灵鼎以名观之，能灭万物之灵，任何带有妖气的东西，出来不过一日，定是灰飞烟灭。是以它曾在千年之前护百姓、弑万妖，是上清司最为对劲的法器。
晓得本身失态了，宋立言闭眼，稍稍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