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言重了。”楼似玉屈膝施礼，“常巨大哥以一己神身换鼠族高低得以幸存于世，是了不起的豪杰，我再如何，也不至于拿他消遣。他神灭的时候我正幸亏场，得他一丝魂音，可惜那场大战以后姐姐便入岐斗山再不出来，也就一向未能传达。”
一闻声这个名字，美人蛇的行动戛但是止，她不甘心肠看了一眼宋立言拜别的方向，眼里猩红不消：“你若只是想拿这个拖住我，那就等着给全部浮玉县的人收尸！”
楼似玉微微一笑，朝着她拜别的方向屈膝。山上暴风渐平，乱起的枯叶终究缓缓落下。她转头看了看背面，寂寂山林，也已经没了人的踪迹。
“何必呢？”楼似玉感喟，“八十年前姐姐战不过他们，八十年以后又有何分歧？”
这位叶师兄打他出世起就在上清司，传闻在一次灭妖大战中毁了脸，故而出入都戴着青绢斗笠。他为人不错，就是唠叨了些，想去掌灯堆栈看看，宋立言天然是不会回绝。
八十年前上清司曾以朝廷调派之名，集结三百修为极高之人于浮玉县剿除鼠妖，鼠王常硕与上清司世人血战三日，力竭之前化了本身的三魂七魄，保了鼠族遁逃。虽为鼠，但常硕生得开阔，临死也不太长舒一口气，以魂音告她：
叶见山问他：“师弟，你那边得来的灭灵鼎？”
“掌柜的！”宋洵吓得出声喝止，宋立言倒是抬手挡住他，一双眼定在楼似玉的手上，看着她将灭灵鼎拿在手里。
宋立言在山下找到马，带着叶见山等人就往城里赶。一起上他都没说话，捏着灭灵鼎，眼里的光亮明灭灭，神采看起来不大好。
常硕内丹没有被毁，后患无穷。可也不晓得这个上清司的师兄是甚么来头，他不让封印，宋立言就真停手了。眼下内丹封在四合阵里，既不能毁，又不能吸引四周大妖来夺。
挠挠头，他答：“没有，小的就是看这更始颖又大气，以是买了返来。”
“我拦姐姐，不过是为着常巨大哥，他想姐姐好好活着，而不是白白送命。”楼似玉垂眸，缓慢地清算好情感，轻声劝道，“上清司立世千年，各种法器层出不穷，魔高一尺道且高一丈，姐姐就算出了关，鲁莽冲上去，也是必败。”
“各位别急，等那官邸补葺安妥，我掌灯堆栈必然是擦亮了酒盏长桌等着各位客长来的。”
“息怒？”美人蛇又悲又恨，蛇瞳盯住她，“我想杀那与你无关的上清司之人，你尚且来拦路，而他们杀了我挚爱之人，你却只是让我息怒？先前是我伤重幽闭，现在我有力量了，必将是要他上清司高低陪葬！”
收回目光，宋立言松了防备，只问她：“这鼎到底是如何来的，掌柜的可另有印象？”
“堆栈？”叶见山腔调都变了，“这等宝贝，如何能够随随便便放在堆栈里，那是个甚么堆栈？”
这话问得奇特，李小二很想答是那当铺掌柜的硬送的，可转念一想自家掌柜的刚从大人手里骗了五十吊钱，让他晓得这玩意儿一文不值，那堆栈怕是得完整封喽。
李小二躬着身来答：“大人，小的作证，掌柜的没扯谎。”
楼似玉一震，身后九条大尾俄然生硬，带了些戾气低垂起来。
宋立言不置可否，策马持续前行，背面的宋洵小声接话：“大师兄，这世上哪另有甚么得大成的妖怪？就算建朝之初没灭掉的，这千年以来上清司多次围歼，也早不剩甚么了。我听司里长辈说，鼠王常硕已经是最后一个妖王，他都神灭了，谁还能在灭神香里安稳站着，眉头都不皱一下？”
楼似玉受宠若惊：“不辛苦不辛苦，大人楼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