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世人哗然,赞叹不已,不过见风使舵是人天生的本领,等看清那幡上的字,那一片质疑就变成了异口同声的恭喜。
李小二见状,豁然一笑,接着道:“她如果有体例,那我们定能逃过一劫。”
看着那被拍得直晃的妆台,般春惊骇地咽了口唾沫,扭头下楼。
“你且等着吧。”李小二道,“最心疼这堆栈的是我们掌柜的,全部堆栈里最聪明的也就是她,她如果都没体例,那我们一起垮台。但她如果有体例……”
眼神顿变,霍良抬步就跟着人走。
“我哪儿晓得?”李小二看一眼窗外,唏嘘道,“我只晓得这事儿真闹大了,我们就得关门回故乡。”
要说也是她运气不好,谁曾想狼妖闯堆栈还带零嘴儿的?没人重视到那尸身,不然如何着也不至于把堆栈牵涉出去。不过楼似玉都想好了,那县令如果不来,她就对外宣布“受县令大人喜爱,前去衙门接管征税大户礼印”,然后光亮正大地跟霍捕头走。
拂晓刚破,楼似玉就被般春叫起来了,颠末昨夜折腾,她明显是没睡好的,神采丢脸得像是半个月没刷的厕所,眼下乌青,浑身煞气,盯着般春看的眼神,大有“你没有事敢唤醒老娘老娘就让你出事”的意义。
长出一口气,楼似玉闭眼再睁,眼里就换成了懒惰的笑意:“如何?”
“别对劲得太早,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好事还在后院里摆着呢。”楼似玉感喟,“更何况,县令大人来不来还得另说呢。”
“掌柜的妙啊!”李小二笑嘻嘻隧道,“这等体例都能想出来,好事都胜利德了。”
话还式微音,背后就响起了开门声,接着就有人“唉哟”一笑,跟阵儿风似的从她中间掠过下楼。
楼下一众官差还在等着,般春绝望地想,这垮台了啊,掌柜表情那么糟糕,如何对付这一大票人?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万一等会起些吵嘴,这堆栈会不会关门大吉?阿弥陀佛,她但是好不轻易才找到这一份活儿的,还不想回家喝西北风啊。
小捕快一脸佩服地看着她,立马带人上来守住堆栈收支,分散百姓。
新来了县令?楼似玉嘴角微抽,内心叫苦不迭。垮台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可不是奉上去给人立典范么?到时候命案一立,全部镇上都晓得了,谁还敢来她堆栈打尖儿住店呐?
逼急了她,恭迎圣上驾到她都敢写。
布料烈烈之声干脆利落,苍劲有力的笔划一一拉开,被风一吹,招揭示世。
将红幡撑在门口,楼似玉屈膝朝外施礼,笑道:“县令大人初上任,就看中了我掌灯堆栈,即将到临体察民情。故而比来几日,堆栈都做不得各位大老爷的买卖了,获咎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小算盘打得啪啦啪啦响,楼似玉打了个呵欠,望望还没动静的门口,趴在桌上微阖了眼。
“我晓得,这么大的事儿哪儿能不报案呐,既然来了,那霍捕头就快看看我这堆栈,被野狼弄成如许,官府有没有补葺补助啊?”她长睫直眨,委曲巴巴的,“这也能算是天灾吧?”
嗯?等等?尸身!
“楼掌柜,鄙人……鄙人接到报案……”
“女人,你们掌柜的人呢?”有人昂首问了她一句。
“那我们能做点甚么?”般春急得团团转,“总不能如许干等着!”
“霍捕头,您可算是来了~”凤眼含笑又含怨,楼似玉捏着香风罗裙,莲步款移去人面前,打着团扇嗔道,“您是不晓得,昨儿我这小堆栈但是遭了大劫啊~”
“大人不消焦急,我倒是有个别例。”楼似玉笑得眼睛眯起来,又娇媚又敬爱,“就是得劳烦大人多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