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言忍不住打量这小我,他如何也没想到一家堆栈的掌柜会是个女子,毕竟就算浮玉县是商贸大县,做这类抛头露面之事的也几近都是男人,女儿家一来丢不起这小我,二来也没这个手腕。
不过面前这位掌柜看起来倒是落落风雅,淡黄罗裙配上绛紫裹腰,艳而不俗,脸上略施脂粉,很有些色彩。手里还捏着一册半旧的账目,看起来跟她的身份相得益彰,没有涓滴不当之处。
任何刚到任的官员,都会在府邸里呆上几日,先体味本地环境,再行抖官威。特别是他们浮玉县烟霞镇,前八任县令都死在任期上,按理说背面来的人,应当更谨慎才是。
宋立言挑眉,深黑的眸子再往他靴子上一扫,问:“你鞋面上的灰,是在哪儿沾的?”
越听内心越痛,仿佛一把钝刀在来回磋磨,楼似玉捏紧帐本,千万句粗话就在嗓子眼上了。
宋立言再度看向楼似玉,此人身子骨娇小,看起来也不像练家子。浅显女儿家,瞥见狼妖近在天涯,会平静地逃窜吗?
没想到他会俄然问这个,霍良迷惑地低头:“本日就只走了县衙和这堆栈两到处所,路上来回都是骑马。”
“听霍捕头说,掌柜的有案情要禀?”他收回目光,往堆栈里走。
这态度窜改得莫名其妙,霍良低头跟着走,看着这位大人的背影,又在“阴冷沉寂”这个印象背面加了个“心机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