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忧轻笑一声:“如果作数,今晚这洞房花烛,王妃是不是也要侍寝呢?”
鹿九展开眼,翻身下床,将窗子欠开一条裂缝,见那丫头神采仓促的向别院快步走去。这饵料得充足香,才气引得出大鱼。她有的是耐烦等着这条大鱼中计。
一听这声音,鹿九恍然,这不是刚才迎喜车的那人嘛。
“是,奴婢辞职。”兰香嘴里说着辞职,脚上却迟迟不见转动。
“那本王倒要感谢王妃这么宽、宏、大、量。”他用心说的一字一顿。
“轩麟……轩麟……”娇软的嗓音一声声的唤着,扰得她眉头一皱。
尉迟暗自皱了皱眉,却还是弓着身子候着,不敢失礼半分。
兰香见她醒来,忙上前道了句:“王妃,热水已经备好了,奴婢服侍您沐浴吧。”
“哦?”唐明忧不由勾起嘴角,“那本王罚了他去可好?”
说话间,一盘盘小菜摆到桌前,菜色未几,倒是平淡精美。
鹿九一哽,示好言和的话生生咽了归去,憋着一口气,也顾不得甚么大师闺秀,一脚踹在了他的轮椅上,狠狠摔上了门。
阁内,唐明忧正和一个墨色衣衫,侍卫模样的男人交代着甚么。见她走过来,那男人一俯身,“部属尉迟,见过王妃。”
鹿九并未睡熟,只一向躺着假寐,兰香的一举一动自是被她尽收眼底。见她耐不住性子了,方才展开眼。
守门丫环见她出来,福了福,面上虽端方,可眼神却带着躲闪,“兰香见过王妃娘娘,还请娘娘随奴婢这边走。”
她愈发不安起来,手上绞着帕子,面上也垂垂暴露了几分急色。
她倒想看看,这丫头内心藏着甚么鬼。
兰香不甘心的凑畴昔,“王妃,奴婢帮您擦擦身子吧。”
“嗯。惹到了。”鹿九不遮不掩,直截了当。
唐明忧挑眉看着她,一时摸不透她的心机,便顺着了她的意:“本王既许了你这王妃之位,天然作数。”
上罢了药,她解开胸前的盘扣,正想褪下衣衫,却模糊闻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故作不知的动了动铜镜,那镜面上便映出了门缝外那双鬼鬼祟祟的眼。
用罢午膳,唐明忧问道:“王妃吃得可好?”
穿过回廊,是一片竹林,竹林的绝顶便是暖玉阁,
唐明忧眉头微蹙,如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
兰香心下一沉,恐怕被她瞧出端倪来,福了福身子快步退了下去。
鹿九莞尔一笑:“小女卖艺不卖身。王爷这后宅不宁,我不过求个自保的手腕,如果王爷不允便罢了。”
待她返来,鹿九已经浸在浴桶中,水面上浮着一层细精密密的玫瑰花瓣,将她的身子遮了个严实。
“不碍事,帮我换衣吧。”鹿九淡淡看了她一眼,嘴角泛过一丝嘲笑。那日狸猫换太子,她便重视到了那新娘的肩头。方才趁着她取香,便取了胭脂做了模样。她倒要看看,是何人亟不成待的要验明正身。
鹿九一回房,便侧卧在榻上养神。兰香不敢上前扰她,可上头有令她哪敢不从……
当下翻了个白眼,仿佛没瞥见他普通,直接路过,坐到了唐明忧手侧的椅子上。
鹿九挡开她的手,不经意的说道:“不急,我那嫁奁盒子里有玉凝香,你且帮我取些过来。”
鹿九嫌恶的哼了一声,将解了一半里衣又系了归去。只换了外衫,拆了凤冠,满头如墨染的缎发只顺手一拢,在发尾系了条细丝带牢固,就如许松疏松散的束在脑后。
她神采一变,佯装惶恐道:“王妃可有伤到?”
待尉迟出去,他冲鹿九问道:“如何?尉迟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