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的媳妇拉着孙子的手,翻开东屋门,请苏画进。
“伤口挺深,失血很多,又是夏季,规复的比较慢。幸亏医治及时,好好养一养,不消担忧留下甚么难缠的后遗症。”她把带血的毛巾丢进盆里,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清理伤口附近的血渍,“有轻微脑震惊,尽量不要挪动,要躺着静养。伤口不能碰水,能够用湿毛巾给他擦脸。”
“端一盆洁净水过来,要温的。拿条毛巾给我,最好是洗过的新毛巾。开灯,屋里不敷亮。都退开,不要挡亮……”苏画不紧不慢地叮咛着,脱鞋上炕,跪坐到伤员中间,一手给伤员搭脉,一手翻开药箱取出需求的器具。
苏珍一边挑一边解释,“挑个大的留种,剩下的挑洁净了泡一早晨,明天拿石头屯儿做豆腐。做一板儿就成,半板儿吃嫩豆腐,半板儿冻上吃冻豆腐。”
“菜盘子砸脑门儿上了。”这是红着眼眶的苏江说的。
苏画大抵明白了,估计是苏庚的爸爸苏锦达受伤了,八成是苏老太太打的。而苏锦达是苏江的宗子。她回身要出去。
苏画丢动手里的黄豆就跑了出去。
“想吃。”
“太奶奶打……嗝……打爷爷,爸爸不让,太奶奶打爸爸,救爸爸……嗝……好多血,救爸爸……”苏庚断续地说着,哇地大哭起来。
“苏卉,滚你娘的,这是我家,轮不到你个祸害指手画脚。”苏江的媳妇一边说,一边彪悍地冲出来,把苏卉推了个踉跄。她扯过孙子苏庚,冲着苏珍和苏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阿珍妹子,小画,来,进屋。”她吸了吸鼻子,“小画,你锦达堂哥……”她想到了甚么,立即改口,“你锦达表哥伤的很重,快给看看,奉求你了小画。”
东屋。苏江、苏海俩兄弟站在地中间。苏海的儿子苏锦全站在炕沿儿边小声喊着堂哥苏锦达的名字。
“行。咱家这点儿揭不了几张皮子,咱费钱再买点儿。”
苏画无法地拍拍他脑袋,“晓得,画姨晓得了,画姨这就拿药箱,这就去救你爸爸。”
阿黄得了苏画的号令,已经不吠叫了,钻回了它暖暖的狗窝趴着。
苏如兰煞白着一张脸,挡住苏画,嘴巴还是那么臭,“滚,滚出去,都是因为你,你个丧门星,滚出去。”
“你想吃?”
温水和毛巾送过来了。她察看着止血粉的结果,打湿毛巾拧了拧,避开伤口位置擦掉他脸上糊的血,嘴里还问着,“头晕不晕?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受?”
未满9岁的苏庚站在当院,离吠叫的阿黄隔着两三米的间隔,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大冷的天,他帽子、手套都没戴,耳朵、双手冻的红彤彤的。见到苏画,他特长背一抹脸,小脸立即成了冻坏的花猫脸。他哽咽着说,“画……画姨,救爸爸……嗝……爸爸流了好多血……嗝……不要爸爸死……”
西屋门关的很紧,但苏老太太断断续续的嚎声还是传了出来。
左眼多了个黑眼圈儿的苏卉堵着门,“大姐,苏画,你们两个搅家精,走,走,走,你们竟然另有脸过来,从速走。”
苏画洗碗刷锅的工夫,苏珍给鸡撒了点米倒上净水,又从仓房端了半簸箕的黄豆进屋,开端挑豆子。
“盘子沿儿恰好砸脑门上,当时血就喷出来了。”这是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