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麦冬此举,前面急追几步低声喊道:“不打你就是了,还不快些宽了外套再睡,才刚新换洁净的。”得了这话,小丫环才吐了吐舌头,低头看来眼本身身上,忙又重新爬了下来。
负手一起踱回西厢,重重落座书案前,不由又叹了一声:“公然是死不敷惜,死不敷惜哦!”
想来,那家的闺女本也并非是,那等逆来顺受的荏弱性子。没行出多久后,便已是褪下两人的香袋,转回身去顺势便结健结实给了那位知府舅爷两下。
“即便再缺银子,此等之事也是他一狐假虎威之人,敢等闲接办下来的?难怪,老爷会将大管事留下善后,只是这桩冤案还真是不好插手其间。”
听到此处。其身边的叶氏已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真真是胆小如此!旁的地界上倒还好说,可那都城当中岂是能胡乱行事的?”顿了一顿后,才幽幽吐出一句来:“难怪。老爷要如此手笔,不吝将丁姨娘所出的小兄妹俩,也一并带离了毅州而去。”
摆手拉过娘子一旁坐下,才低声附耳道:“原说只是收了那人的银子,出面将肇事之人,轰出去了事。却不想此中另有隐情在,可这一门心机只顾着捞银子的丁管事,却又那里晓得此中的深浅。”
庶出的后代本就尚未成年,又摊上那么个费事姨娘,必然是里外不奉迎。即便往昔再被老爷疼惜着,现在也已是一去不复返咯!
这本是娇生惯养的小爷,那里赶上过这般行事的女子,初时确切是事发俄然,未曾防备一二,才挨了几下。随后待等远处,瞧见自家主子遭了旁人‘毒手’后,奋力赶到的下人们,个个却都看傻了眼。只道是小爷与那女子闹着玩,是谁都不敢上前一步帮手。
明面上他们的生身之母,原就是戴罪之身。说句实在的那里是被送去了家庙修心养性。而是因罪被罚再不得踏足外间半步,才是眼下的事情。以是,两人被记在嫡母名下。更是如同痴人说梦,绝无能够!
那就唯有交与后院的吴姨娘教养,才是常理。却不想,不管是主理内宅之事的太太王氏也好,还是府中的老爷也罢。皆是三缄其口从未曾谈及一二。
“哟,你现在才多大便想着往别家去了!”一句调侃才出口,却被一旁正往嘴里送吃食的小丫环,点头截下话头。
好轻易吐出了嘴里的枣核,反倒笑指着外院的方向戏谑道:“这不正担忧姐姐吗?眼看着没两年便要嫁了去……哎哟!姐姐部下包涵,且绕太小的这一遭,下回再也不敢提我余姐夫那桩咯!”便已是捂嘴笑着跳过一旁,顺势提起了被角,也不及脱去衣裳就往床上躲了出来。
婚事之上倒还好说,毕竟卢府的名头还是当得一用,但结婚以后又该是如何景象,已是可见一斑。没了娘家兄长们的照拂,想要在夫家不受嫌弃已算是不错。更被提,若其身母当年所行之事,被那夫家得悉后又该如何自处,倒是不堪假想!
最后还是那旁的贩子妇,瞧出了端倪,拉着自家闺女便跳上了一旁的车马,丢与那把式一大把铜钱,才得以脱身而去。到底是未能躲过这一劫,才刚回到家中坐定,那头吃了大亏的知府舅爷,又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这才是,丁姨娘所出后代的哀思之处。明显事已至此,想要挽回倒是再无能够,也唯有温馨听劝,万事谨慎翼翼才是上策。但是这两个自小就被一惯自夸,在这后院当中一人独大的丁姨娘,亲身教养长大的孩子,又怎会如此作想。
那家虽是商户出身,却也是小有资产,自是不会同这陌生男人多言一句。虽未曾脱手动脚,可这被一男人一起尾随厥后,又是何其尴尬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