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明日一行几人,筹办上路往京之际,却见这旁的卢二爷不由放动手腕,唤过一旁随行的小厮。悄声叮咛再三后,方才让那人重新上马,看得这旁几人皆是一头的雾水。
但是刚才被卢家二爷,劝了归去歇息的大管事,现在坐定屋中也已是有此回过味来。方才二爷之言,虽有其事理地点,却不免有些高估那坊间传言之力。
本来悻悻而去之情,听得此言后顿时已消了大半。
却见那旁大管事是狠命点头,悲切非常道:“并非如此!二爷您是有所不知,当年那丁姨娘进府之初,她娘家兄长并未成心留在府中办差之想,而是老奴我观其曾读过两年私塾,又懂略通……却不知是老眼昏花,识人不清啊!”
说着,却又低声一叹,才幽幽接道:“唯有能在事发之前,将那户人家寻出稳妥当后,才是上上之策。如果不然,我们卢府这个治下不严的罪名,怕也是……。”
见他如此,身边之人不由柔声欣喜一句:“相公且宽解,毕竟那丁管事已是以前罪过,被府中人等押送往府衙了。就当日街面上的景象而言。只怕周遭街坊皆都晓得此桩,如此一来,即便那商户家返来寻仇,好歹也可用借此和缓一二。”
重重一叹,作势便要跪倒一旁,却被随后而入的蔺管事生生托将起来。现在却听得上面那位二爷,已是低声劝道:“大管事切莫要自责,此事与你无关。只是那假借卢府之名,敛财行凶的恶奴所为。再加上,已近十载光阴流逝,又岂是这般轻易之事,想来就是老爷未曾上京复职而去,也必是不会见怪……。”
“确切如此,看来当年这桩绝非偶尔之事,至于究竟是何人教唆所为,倒是不好妄下断言。”略作沉吟后,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惊呼道:“坏了!只怕当年这黑锅是背定了。”
却听得这旁的小厮,又开口提示道:“二爷临行时,还特地叮咛小的这一起之上,莫要让大管事你喝酒才好。说是辛味之物与你身子不当,倒是提示让你多用些苦味吃食。这汤药更是叮嘱着,日日给你煎服一回,直到都城再让你另行瞧了大夫,换方剂便好。”
直到,晚间几人借宿堆栈时,才顿时明白了府里二爷的苦心。
“一来,出售他家之人,无疑便是出自我府内管事;二来,反手调集了暴徒一众上门行凶的,又是一桩;最后再多一件,买凶灭口之事也必是落在卢府名下!”言罢,已是不由自主愣神这旁。
被他这般一提,那旁埋头吃得正香的蔺竹,也已猛地抬开端来怔怔望向这边。“爷爷你也是晓得,我们家这位姑爷现在不但是久病成良医,还经常讲授此中药理与蜜斯听哪。自打那会儿出了府城后,便已用心攻读起了医书来,本日这桩刚才在西厢里,孙女倒是听着两位主子提及了。”
而听得二爷这句顿住后,先是定睛一滞,随后转思半晌,不由踌躇诘问一句道:“毕竟事关严峻,可否先送了手札入京,待问过老爷以后,再行也是不迟?”
如果那商户遗孤并非那明理之辈;亦或着早已将那恶奴之错,全都算在卢府名下,又该如何是好?到底是民气难测,何况当年之事又是这般的蹊跷,怎不叫民气生迷惑?如果换了本身经历这些,也必然用尽统统,发誓报此灭门大仇!
这旁卢临渊更是指了指窗外道:“虽说已近十年事月畴昔,可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加上那商户母子二人,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若说就此避世不出,不提报仇一事,我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