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更是掰动手指,念叨了起来:“单是我们府里好几口人的平常饮食,就是一笔不小的花消。幸亏这两年有了那片地步,去了耕户们的那份;再来就是每年买稻种的银子、赡养耕牛又是一项;另有耕具的添置、修补;别的分担那摊的三等管事一名,车把式也随之多添了一个。也都得算了月钱与他们的。”
正因如此,实际卢府眼下的进项也只要外城那片堆栈罢了。至于毅州那些零散的店铺,倒是已不算大钱了。就堆栈分账的银子,去了三成半到底不算小数,再添上父子俩常日的宦海应酬所需与都城各府间的情面来往,更是花消很多。
昨日听得开口便是一千整数,就已起了狐疑,但碍于族中长老们的颜面,不好劈面戳穿,也唯有旁敲侧击之法了。真若不做扣问,就利落给了银子,必然是后患不小!
现在忽闻这两桩,到底还需考虑半晌,待他轻啜了一口热茶,才缓缓点头接到:“祭田再添些也是不难,只是翻修祠堂必将聚齐各地分离的族人,这些年来……。”
魏氏的抱怨不无事理,要晓得卢家郊野那片地步,购置到手也不过才两年风景。究其启事,恰是为了供应府内口粮之用罢了,即便略有残剩,也都一并搬去了堆栈入库。虽说姚宏远也是将一项,另算了银子一并入了卢家账上,但始终不会太多。
但是,不管是本日书房在坐的几位,还是远在毅州翘首瞻仰的那四人,只怕都未曾想到,卢侍郎手中的三成所获,也不过只得戋戋数千两之多罢了。
就在卢府世人迷惑之际,明显那几位长老也是早有筹办,隔天又寻人去探听了京郊一亩中等水田代价多少,补葺祠堂一座工匠们要价多少,还需备很多少上等好料?
原觉得,本日自家娘子俄然转了性子,前面半句明显将其心机泄漏无疑。凡是与金银有关,还是一如既往的毫不放手,真真让人哭笑不得。不觉摇了点头:“你啊你,府里的平常事件怎不见你这般夺目非常。只要一提金银之事来,必是我们府内第一人!”
“如此一来,本年节余下来的现银必是短了很多!”点头接了一句,随后又是幽幽叹道:“别的。我二弟那头也是辛苦的紧,前日父亲还与我商谈,可否先匀出一成现银来,帮着他凌晨安宁下来。那西北之地终非都城能比,就算归去毅州郊野都购置些荒地开垦,也是强过那等渺无火食的苦寒地点!”
不待讲完,那旁的大长老已是出言打断:“此事无碍,补葺祠堂是族中大事,岂容他们猖獗!”一言道出,座下几位也都随之点头拥戴,看到此处已是再明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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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以地价而论,阔别都城的毅州近郊就已是天差地别,更何况祠堂地点的处,本就算不得近郊地界。虽不比,卢家二房名下那座建在山谷之间的庄子偏僻,也能寻到以四抵一的田亩。
好亏在这一年余的营建经历,旁的且非论,单是采办扶植所需各项上,府内的大管事现在已算得半个里手熟行了。真若指派了他往毅州一趟,定是万无一失,少不得也能省下一笔。
“商税已是不小的一笔;各处都需很多人手,单是月钱、四时衣裳就又是一项;更何况当初为何偏要分了两期完工,就是因为合三家之力都凑不齐备部的银两。”愣住半晌,又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太太还咬着牙,将毅州那两处位置最好的铺面转手顶了与人,就是为了多留呈现银在手,以备不时之需!”
“哦!咳咳……何事,且说来听听无妨。”开月朔声虽不高,已然透着七分镇静之音,紧随而至的后半句,只不过是顺口而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