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及这梁家小女儿的性子来,还真与梁家伉俪不甚类似,面貌上倒是足有六七分像那程氏,另有一股子机警劲倒是他家其他几个孩子,未曾有过的。
饶是麦冬甚是爱好这个机警的小姑子,可一个尚未出嫁的闺女整日被身后的小尾巴,一声一个‘嫂子’的喊着,即便就在自家院中也是羞得不成模样。刚才又被主子听了正着,更是臊得不成。
“现在你麦冬姐姐未过门,天然是不能。待等来年与你家大哥成了亲后,便不能直呼其名了。”听得二奶奶这般一提,刚才还一脸谨慎的女童,已是满脸弥漫着欢乐之情,悄悄合掌:“巧儿晓得了,没过门前我喊麦冬姐姐,即是我家哥哥成了亲,就是我的端庄嫂子了!”
想着即如了女儿心愿。又可避人耳目之法,也唯有留了女儿在二爷处,每月接回家中一次小住,倒也使得。自而后,外人只见新来此渌水堂中坐镇的乔大夫身边,仍然领着摆布两个年事相仿的小学徒罢了。再不会有人辩白得出,此中一个却本来是娇俏的女孩儿。
有此之念后,不觉已是客气三分起来,故而借着同业下山,便提起了自家小女儿一心向医之事。不想这话才一出口,就让这位猛得顿住了脚步,怔怔问道:“女子学医本就不易,你家又并非世代医家出身,即便学成也是空有一身本事不得发挥所长,更不敢叫外人晓得了此等特别之处!”
却不知,自家这将来的小姑子虽是小孩子心性,不过被二奶奶好言劝道了两回后,便再不敢在外人面前这般喊她了。倒是不该早晨安寝之时,笑着唤她一句‘嫂子’的。
“这般说来,梁掌柜与这山庄的主家非常熟谙?”
实则。自当今这位即位以来,统共不过选两回晓得医理的良家女子入宫,对于才来到此世不过四载的卢临渊而言,压根就未曾晓得此中的真相,更何来成心为之一说?
“谁要你的月银,今后可不敢这般随便拿人讽刺了。”一句提示完,却又一脸羞红的望向二奶奶道:“主子,您也该说道说道那梁家的小闺女,可不敢这般胡乱喊人的!本来这桩大师还晓得,现在倒好被她这般整日追在背面,一口一个……。”才到此处已是断在了嗓子眼里,就瞥见那门旁一个小脑袋,不知何时已是悄悄探出小半个来。
“二奶奶,我们先生说过的不成踩着旁人家的门槛,小女走的仓猝一不谨慎给忘了!”悄悄抚了抚女童的发辫,已是轻柔道:“这好人家的女孩儿,可不该探着脑袋听壁角!你现在虽是瞒了身份,在这山上住着,可到底还是女儿身,断不敢忘了这等纤细之处。”
被二奶奶这般一点,小丫头已是不美意义的垂下头来,低声喃喃道:“二奶奶可真是短长的紧!”自刚来山上那会儿,就听得娘亲提及二奶奶身边的麦冬姐姐,等过了年节便是自家的嫂子了,有事固然寻了她问便好。
本来还不甚了然的梁掌柜,在这位随后的一番言语中,才得悉面前这位何出此言。本来,官方虽无女子行医一说,但远在都城的皇宫大内,却有良家医家出身,或是学医有成的官方女子。被选入宫专司关照宫中朱紫一事。
整日除了在乔大夫处学习医理外,便是寸步不离紧跟在麦冬身边,仿佛将其视作了最为靠近之人。没等小半月下来,已是摸透了麦冬的矮壮性子后,便常常与她笑闹了起来。
抬手望了一眼这旁,话语轻柔地二奶奶,不觉已是点开端来接言道:“小女明白了,今后再不敢混闹了。”转而又看向一旁还未退尽红晕的麦冬,靠近叶氏低声扣问道:“那小女是不是也不能唤麦冬姐姐做嫂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