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灵光突现。忙不迭起家拿过一旁书案上的笔墨来,顺势在那幅图稿上提笔落下两字。继而想了一想,又将再度圈点了一二:“柳便是六,而这柏树定是寄意着我儿庄上已有羊只百头之数了!”
担忧的天然是那权势非同普通的严家,只是这般谨慎倒是老伉俪俩未曾预感的罢了。收妥了信笺,复又坐回桌旁,卢家老爷才含笑感慨一声:“现在再不是昔日阿谁身子孱羸的弱冠举子咯!想我卢家竟然出了如此人才,也已算是了得二字了。”
一一将图稿收好,而最后一幅反倒是更好解释,天上挂着一轮圆月,上面一辆马车奔驰着,就是说定仲秋之时便可安然返京。至于那看似不如何滚圆的满月与底下歪倾斜斜的大车,已不是重点了。
“哦,不必复书,另有动静还会这般拜托与人送来。”摆手屏退了摆布人等,这才将手中函件递与一旁的老妻:“看来我儿不但谨慎非常。就连这家书上也是用了一番心机。”
“如何此中另有隐情?”被老爷这般一提,天然引得王氏警戒之心顿起,仓猝诘问一句。
两伉俪不觉又是一阵沉默,现在虽已是时过境迁,然在父母眼里自家骨肉所受之罪,又怎能等闲抹去。只是碍于严家势大,才不得不收敛表情,谨慎应对。
放下刚才比出的三根指头,却顺势扣在桌面之上,接着喃喃一句道:“再加上我儿本就曾在户部为官,岂不是……。”
只因年前听得二管事回报,提及来年蓄养牲口一事,却未曾提及究竟数量多少;更不敢信赖一个寒冬下来,还真活了好大一片牧草可用作牛羊的饲料。
公然,信中是半字全无,满纸皆是如同幼儿胡乱涂鸦普通。画得俱是惨不忍睹的风景之作。一颗歪脖子老枯树上,就这般稀稀拉拉挂着7、八片残破老叶,看着就让人哭笑不得。
本来那满月映照下的大车当中,鲜明一名妇人度量着婴儿,倒是随后被重读家书的卢临岩发明。想二弟膝下的长女言馨,待到仲秋回京之时也已该年满四岁了,那里还襁褓当中的小婴儿,再算算光阴只怕叶氏怀上的这个适值是在年节之前。
低头略作考虑后,还是先瞧了信中所述,再问究竟。
明显看懂了这第二张图稿上的含义,老伉俪俩忙不迭又拿过甚一幅画来瞧:“这一树下仿佛有沙子,是不是在奉告我们这就是那传入京中的沙柳?咦……老爷你瞧这树上的枯枝杈偏巧是个整数。”
“这……看着笔迹的确是我儿所写,只是为何不寻了故乡人一起随行,而是直接拜托了外人相送?”瞧着老爷满面的迷惑,一旁的太太王氏,也不由得低喃一句。
“如果再得了儿子,便是再好不过了!”
更要命的是,第二张图稿上所绘愈发让人忍不住发笑点头。这那里是牛羊牲口,独一能让人辨出以是然来的。也只要瘦羊脑袋上那一对大小差异短长的羊角罢了。再看同在此画稿另一侧的那具牛身,更是如同山石普通难以分清,若不是牛头上鲜明可见的鼻环,任谁都看不清此为何物。
忙顺势又接过了第二张图稿。细细辨了起来:“还真是柏树与垂柳,只是这画作所用的伎俩也太,莫不是……。”
不想,本日才惦记取该不该换个心折人选,定下日子再往西北探上一探,却在第三日中午才过,门房上便让人送来了家书一封。只是这送信之人,既不是卢临渊名下的仆人,也非本来已与都城卢府门房熟悉的梁掌柜,而是自称由叶州往京中贩皮货的商队。
“只是苦了他们娘俩也一同在那处受了很多罪,干脆秋后我们让人赶了大车去接了回京,但是使得?”问完此句,不由昂首看向这旁的老爷,心中也有些许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