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刚才半子未曾都与老爷提及一二!”
才将正厅内的残炭换了去,忙又回身取了新盆往阁房去,却被一旁的叶家太太提示道:“留方才那盆在阁房便可。莫华侈了才是。”
却被一旁的太太蒋氏拦道:“现在女儿带这大好的动静,也是为时未晚。且不提,老爷还需被贬多少光阴,就今春不再启用我家大儿便知,近两年已是再无能够了。”
“娘亲稍坐。”不待那旁蒋氏及时反应,只见才步入阁房的女儿是急仓促返身而出,又不似往正厅方向。倒是直接排闼出了正屋。
且料身边的太太蒋氏,不免连连点头接道:“那里满是半子一人之功,我家闺女也是功不成没!”说着,又将母女间的私房话,略略流露了些许与他。
此番一气呵成的情势做派,慢说是先一步入得阁房的叶家太太了,就是才与半子叙了两句的叶家老爷,也不由是惊诧万分:“出了何事,竟如此镇静?”
听完蒋氏之言,这旁的叶家老爷已然点头轻叹一句:“原说他卢府不及我家殷实,看来当年两度悄悄遣了人来布施与我,也已是倍感艰巨的。也不知哪位尹侍郎如何看中卢家次子,不但指导了为官之道还另有桑园相赠?”
“这小院本是地界不大,除了院子略比别家余裕些,只怕是再无空处可寻。”听得正厅太太蒋氏才出此言,阁房当中的老爷已然是踱步而出,神情安然地点了点那旁书房道:“且说了那屋中的安排,干脆将书架上的统统,也已一并都装箱锁了便是。”
却见这旁主子是含笑比了比劈面书房:“且腾出本官的书房,暂作库房便是,再寻几人将房内的书案搬去阁房窗台前,便好。”书架上的统统,可全数入了箱柜,但对于每日需伏案的叶家老爷而言,这书案倒是千万离不了的。
不待屋内老伉俪俩叙完话,就听得外头两房媳妇一并前来,交了库房的钥匙。说是库房,实则不过是另在东配房内,隔出半间来略安排些夏季替代之物罢了。
当听完了老婆的转述,已无法点头道:“想昔日我叶家在京中虽比不得那些皇亲国戚,却也是不容小觑!只怪本官当年一念之差几乎害了一家骨肉……哎!岂能半点悔意全无,只苦了你与儿孙……。”
听着女儿的滚滚不断。身边这位不觉也被深深引入此中,不时点头拥戴两句。倒是一派意犹未尽之感。留了女儿一家用罢了午膳,便与自家老爷提及刚才这桩。
何况常常都要在书房当中,坐上一二个时候的老爷,又怎能弃了这惯做之事,命人全都锁入箱柜当中?老管事不自发已是大着胆量低声问起:“想是老奴听岔了,老爷您这是要锁那几箱,老奴这……。”
待等小丫环细心替母女俩放下布帘,才细细将伉俪俩与人合伙转手贸易一事,说与其知。非来时两人早有商定,若直截了当将山庄那桩道明真相,恐是惊了岳家二老。必然一股脑儿倒个洁净!
本是世代官宦之家出身,又仗着祖上积累丰富,自记事起便从未被金银一事所困。现在,经历了多年被贬光阴后,终让叶府世人尝尽了情面冷暖之苦,也是看清了昔日那些亲朋老友的实在脸孔。
但是,本日被姑奶奶那半车的各色平常,这般一加添出去倒是再无落脚之地了!看着本还绰绰不足的半间库房,已是去了大半的空地之处,也未曾放下统统物件,妯娌俩自是先停了手中之事,仓猝赶来请了太太另拿主张。
“都说危难当中见真情,当初未曾落井下石已算不错,何况还曾暗中布施我家两回的卢亲家。只是他府上远不比我家殷实,自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哪曾想,他卢府却出这么一名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