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老爷问及有关政务之事,两房媳妇自是双双辞职而出,如果思念女儿好久,只怕蒋氏也已独留了他翁婿二人正屋叙谈。再见这旁老爷未曾发起母女俩拜别,便起家领了自家闺女往阁房去,却未曾放下门内的棉布帘子。
待等小丫环细心替母女俩放下布帘,才细细将伉俪俩与人合伙转手贸易一事,说与其知。非来时两人早有商定,若直截了当将山庄那桩道明真相,恐是惊了岳家二老。必然一股脑儿倒个洁净!
老爷口中之意,想必在场之人皆是听得了然。慢说身为多年伉俪的太太蒋氏惊诧;就连一旁妯娌二人也是吃惊不小;更是引得门旁端立的老管事,几乎惊呼出声!
相较之下,怎不叫人倍感失落,想及此处两人更不由是长长叹了一声。还是叶家二奶奶性子率真,半晌后便已有豁然之色:“幸亏姑奶奶还想着我们,困在这般偏僻之地刻苦,特地送来这很多堪用之物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不待屋内老伉俪俩叙完话,就听得外头两房媳妇一并前来,交了库房的钥匙。说是库房,实则不过是另在东配房内,隔出半间来略安排些夏季替代之物罢了。
却见这旁主子是含笑比了比劈面书房:“且腾出本官的书房,暂作库房便是,再寻几人将房内的书案搬去阁房窗台前,便好。”书架上的统统,可全数入了箱柜,但对于每日需伏案的叶家老爷而言,这书案倒是千万离不了的。
不由压了压心中惊诧,再度开口问道:“我家女儿、半子与商家合伙行贸易之事,又是如何回事?”
“母亲倒是不知,这一片四合小院与浅显的堆栈大为分歧,并非只为府中进项一桩。本来烧毁已久的地界得以重生,单在其周遭的浩繁百姓而言,就是功德一件……。”
府中老爷本是那极其爱书之人,当年虽说因不愁金银一桩,才连续采集来了这很多古籍善本,便是兴趣而至。即便经历了这数年苦不堪言的贬官生涯,也是从未听过这般的言语。
吃了口茶,又是语重心长地接了一句:“想你能入得户部任职本就不易,这般等闲弃了离京,卢亲家未曾劝止一二也是不能够,只是往回不走宦途之道,你又筹算如何?”
见那旁才坐定下来的小伉俪俩,叶家老爷不免轻摇了点头:“想当年因顾及同窗之谊,只一念之间倒是再无挽回之法。既然亲家能在转回户部复职之际,便连升三级必是得了万岁钦点,你却何必退居乡间?何况现在你家兄长也是顺利入得翰林,更是如虎添翼才对。”
何况常常都要在书房当中,坐上一二个时候的老爷,又怎能弃了这惯做之事,命人全都锁入箱柜当中?老管事不自发已是大着胆量低声问起:“想是老奴听岔了,老爷您这是要锁那几箱,老奴这……。”
“娘亲稍坐。”不待那旁蒋氏及时反应,只见才步入阁房的女儿是急仓促返身而出,又不似往正厅方向。倒是直接排闼出了正屋。
“都说危难当中见真情,当初未曾落井下石已算不错,何况还曾暗中布施我家两回的卢亲家。只是他府上远不比我家殷实,自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哪曾想,他卢府却出这么一名长于……。”
“那里晚了,离你们手札送到,才不过半月罢了。”就听得由内里院中一个略显衰老的男声响起,迈着方步稳稳立在世人面前,不消多问必是本身的岳丈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