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外人不知真相如何,但毕竟触及之人很多。不免动静不胫而走。即便他们师徒俩的连番好戏,都是一早就与圣上设想好的,但卢家次子的一击也必不在他们的算计以内。
当这一动静,经过梁掌柜之手,又路子千里送至甘霖郊野时,早已是隆冬之初了。为了安然到达,又不能叫外人看出是特地向甘霖方向去,天然是一起行商一起绕行而往。幸亏对于此等差事,身经百战的梁掌柜早已是游刃不足了,现在安坐卢家大院里,也不过是略略感慨了两句罢了。
这旁卢临渊才抬手命了蔺管事去寻了人来,转而又低声与梁掌柜交代一句道:“现在不必与他们提及绿洲移栽之事,统统还需谨慎些的好,毕竟来日方长,两个半大的孩子毕竟不如成人那般,能明白此中的紧急之处。”
卢临渊被逼远行千里以外。即使是为求自保的无法之举,却也是狠狠打了严家的老脸。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初时不知那人的秘闻,脱手互助众商户也就罢了,但是前面一招直接将此点明在了当今面前,倒是实实在在的给了严阁老一巴掌。
“倘若当初是由商户们出运营策,并未有官家后辈参与此中,定不会这般及时呈与陛上面前,或许真是因二弟脱手,才打乱了圣上本来的打算,也是极有能够!”
“亏恰当初是三方合伙的买卖,真如果只由他们一家开设,此等关头时候有该向谁求援?”低声念叨一句,再与身边的老婆对视了一眼,姚宏远也是忍不住愁眉,长叹一声:“自古道官官相护,何况那人本就是严阁老的对劲弟子,恐怕在严阁老眼中其分量更甚族中之人才对!”
就在伉俪俩商讨着转移甘草栽种地点之时。卢府当中也正为此忧心忡忡。到底剧变期近,尚不及辨明现在已然返回都城的阁老,心中又是作何筹算。
却见自家相公连连点头:“别看那人现在不过是弟子的身份,但是当初与之订婚的人家,恰是严阁老的内侄女。你说这般的外人,但是与旁个分歧些?”
明显父子俩已有了一样的观点,只是苦于不知圣上现在所想,万事都不好自觉而行。再则,即便是卢临渊提早了这统统的产生,却也在无疑间,使得此事看来愈发的逼真了。真要究查起来。还当将之视作有功才对,只是宦海之上压根不会有此类之事产生罢了。
打算的窜改虽是灵感偶发,却也是顺势而为,毕竟甘霖间隔都城实在过分偏僻。手札来往不敷便当,只是其一,但是愈发令人担忧的是,倘若严阁教员徒仍将前事牢服膺在心间,又该如何是好?
置于暗中知会了姚店主帮村联络那毅州城外,四合镇上的买卖人梁掌柜,试着带个口信给身在甘霖的卢临渊,才是当务之急。只是未免让人发觉到涓滴,却不敢劈面坐下相商,唯有借着两方管事查对堆栈账目之时,悄悄将手札通报出去。
“幸亏他家内侄女旧疾复发,不等结婚之时便已短命,那年不过年方十五罢了。也恰是以严阁老反倒更加珍惜那人。”说着已是比出三根指头,接着奉告起来:“整整为他那未过门的老婆,守了三年的孝才又与别家说定了婚事,倘若不然只怕早已后代成双了。”
“至于庄内其他的耕户,还是莫要晓得为好。既可谨防这一动静泄漏,也有助灭了外人的窥视之心。现在单是耕户们的人为,已是叫镇上的农户羡慕在心。真要再添上这么一项,必是过分惹眼,少量栽种一些倒是无妨。”
经历了这番父子相谈后,卢府也都不敢轻举妄动,无疑间倒是与远在千里外的卢临渊伉俪俩普通,做出了一样的挑选,静观其变。只是卢家父子的不动之因,并非是为了粉饰暗中的各项行动,而是真正的万事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