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卢府管事与姚家之人,一并为了这购置荒山之事,寻到了衙门中来,即便是早已接办此桩的经年书办,也不免略有迷惑。这到底是个啥状况,前两年专管此事的沈书办,请辞回家后就购置大小几个门脸儿。端庄当起他阿谁费事费心的店主兼房东。
但再厥后的宗子之事,却让府内主事之人,不觉又是舒展了眉头数日。一番衡量之下,也幸得听取了卢临渊的发起,不但得以顺利化解了府中之困,也为卢府引入了重整家业的关头一桩好买卖。
这也不全都因当年得了卢家二爷的好处,才连续购置到自家名下的,却与梁掌柜的帮村,不无干系。总之,或直接或直接的受了卢家二房的诸多援手,数年后一家子才得以有了这份非常殷实的家业。
反观这早已打算齐备的渌水山庄,倒是大大的分歧,不与那南面鱼米之乡比肩,但较之京郊好些田庄来,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才对!一来,山谷那旁既有灌溉极佳的水田数顷余;也因起初便重新打算妥了桑蚕养殖一项,现在单每年的蚕丝产出,就是颇丰的一笔;如果算上庄内的重点产出,更令初闻此事的外人无不为之咋舌!
明显有此等作想的,也不但单是他梁掌柜一人,待看此时立于半山腰上的数人中,只怕除了那尚未到过都城的经年书办外,与其几人皆是对此深觉得然的!
说着伸手一指府城的方向,又再补上了一句问道:“咱不往远处比,就说说当初太爷家的大舅爷,为何专挑了每年秋粮下来的时节来我们毅州。还不是为了转去别处卖个好代价,别看每石不过才差着几十文罢了,可这两船货一个来回,怎不叫人眼热的紧!”
即便算上,现在早已归入庄子名下的田边小村外,也仅余两三个零散残存村庄罢了。正因这期间的各种原因叠加而来,时至本日慢说是毅州城中,就以毅州郊野而言,只怕知之者也不过一掌之数罢了。
但是这寥寥数人中,又全都因与渌水庄上做的悠长买卖,那里敢等闲说与外人晓得,也不怕今后自家少了这好大一笔进项银子。更因吃罪了山庄主家,反倒便宜了自家的仇家?
见昔日的同僚这故作奥秘的模样,原只道是甚么大事件,一听之下不由朗声大笑起来:“真要藏着好物件,你说当初那叶姓人家要购置了那些些个地界去。还不急坏了我们家太爷?哪有甚么了不得的好物件,不过是我们毅州地价贱得很。一样买的山头种果子、伐薪,但是划算过京郊太多?”
也懒得管旁人家的琐事,不过这卢府有了行动,好歹也该悄悄提示了二爷一回,多少也算是承了当年那好几次的脱手互助。虽不明四合镇上的梁掌柜,现在是否还与卢家那位有无来往,但他家大小子娶了二奶奶屋里的大丫环,倒是错不了。
殊不知,这几年间若乌有外城的那处堆栈兴趣,只怕这偌大的卢府就将近支撑不住咯!本来不过独一老爷一人在朝为官,尚可勉强应对有序。而随后次子任职时,因其本不爱应酬,又可借着久病未愈之名,蛰居在家中放心疗养。如此一来,对于府中支度一项而言,也是为之一松。
被这卢家二管事一提,立于那旁正先容山头地点位置,全数可栽种多是山林的经大哥书办,也是微微一愣道:“那家仆人也不算才来此地落户。现在在这远处看着屋舍未几,可传闻单是他们家山庄上的耕户便可过百人之多哪!”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未曾搬家去了那方罢了。再则,与自家九成买卖都有连累的卢家二房,这会子虽还未曾安然返来,但是他梁家伉俪俩,却敢鉴定今后这深谷当中的渌水,还是这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