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那旁姚家的管事。虽也起了一样的动机,却不如二管事这般笃定。说来。姚家现在在京郊的那处田庄,已是几次添置了很多的休闲地点,就算与内城那些贵家内宅花圃比拟,只怕也是毫不减色。
院中景色算是其一;而那背景合宜的各色修建,何尝不是为它增色很多;更有那不带重样的上等家具,愈发让人目不暇接,常常念叨起来,也是毫不鄙吝地溢美一番。
眼下不说别的,单是外城那偌大一片名声远播的堆栈,就让人不得不另眼对待几分。远的不说,现在每逢大比之年,那些个赶考入京的学子们,早已将外城的这家堆栈做为了首选。凡是能入住他家,便不会再往别处挪,若不是家中本就有亲戚住在都城,只怕更了不得!
起初也是侧重颜面的人家。虽说手中不存多少现钱,却又爱到处显摆家中的充足非常。故而特地选用了宝贵之材,修了美轮美奂的精美天井,也是凡人没法设想之事。
“且不说,几近全部庄子都出自他们之手,必是错不了!”不忘再昂首看了一眼身后的药堂,忙又转回身去,以脚尖点了点地:“单是这条山道,便可看出工匠们的技术,定比那毅州城中的也是不差多少,才对!”本来这乡野地界,那里去寻技术上等的工匠,能寻一班差未几的也就是了,到底不是修了给主子们用。自是无需这般细心。
想到关键之处,他也是不着陈迹的甩了甩有些发胀的头颅,暗自光荣未曾说错话。真如果说丢了这档子功德,但是太不值当咯!别看这荒山头一座并不值多少银子,但这可都是分外的进项,要不是沈书办家开了铺面,这好处可还轮不上本身。
就在那旁姚家管事,慌神之际,却只见一旁的经年书办,当真点头了点头,信誓旦旦道:“叫二管事这么一提,鄙人倒还真想起来了那老哥俩带出的工匠,但是个顶个的好把式。做活计的又都是他们自家亲戚,压根不消担忧躲懒怠工的事儿。说来本来我们衙门里沈书办家的两个铺面,还都是他们家给整修一新的,要不我们一会儿上那两个门脸儿,细心瞧瞧他们的技术,如何?”
只不过修一排可遮风避雨的木头棚子罢了,即便再加上蜂农所居的山间小屋来,也用不着甄选再三。倘若真寻到这么一家妙技术人来帮村,倒是能够与主子们提一提,另修一处用来供百口避暑的山间寓所,也是不错。
不但庄上的耕户们如此,就是残存下来的几个邻近小村庄中的农户,也因渌水山庄的日趋富强而沾了光。仅他们山脚下那间半赊半卖的药堂,就使得村民们再无需外出求医,更别提镇上梁记杂货铺中的大马车,每月都定时来往山谷两回。载来的都是些平常所需,那里还需自家辛苦去镇上挑了回家转的?
其间又将故乡野趣融入的恰到好处,更是城中那受限于地界之困的天井,没法做到。即便再以所用材质而言,只恐初见之人必会悄悄咋舌。这姚家何时起,竟然使得起这般贵重之材了,并且还可说是一应俱全。
可……这么个败落深谷,即便你能修通往外的道途,只怕问津者也是寥寥,更不敢期望还会有人豪气冲天,直接将你家这好大一片山头全都买下的。
但是现在他们还尚未晓得,听得柜面上小伴计自傲满满的一通报告,这旁的两家管事倒是未曾踌躇。出门低声扳谈了几句,便以相视一笑道:“看来二管事与小弟想到一处去了。毕竟地处偏僻,真要寻了外间的工匠上山做工,怕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