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香一声提示,这旁主仆两人皆是不约而同望向过来:“莫不是你又听到甚么不成?”
屋里主仆三人正说着话,却听得外头另一大丫环,已是排闼进到太太跟前,轻声回禀起来:“太太,之前后院那桩已经都查实了!那丁管事不但是在偷换了契书,还将在铺子的库存账目上,与那掌柜通同后,动了很多手脚。”
不想这旁的太太,反倒是诘问一句道:“大管事可有查出,她们本钱中余下的银两,又是往那边而来?”
“如此说来,这卢府中能退隐的,也就唯有相公你一人了!”欣喜之言,已是顺口接了下来。更是非常高傲的瞥了一眼窗外,不由更是对劲万分。
一样,太太对两个嫡子管束也是极严的,若非如此,只怕如此后院当中的姨奶奶,早已远不止二房的那两个罢了了。
“真真是大胆包天!昔日里听的哪户有个别胆小的私放印子,我们也不过是感慨两句。现在到好,本身府里出了这么个不知死活的的可爱东西,竟然还被整整瞒了这很多年,更是叫老夫我如何再有脸面提复职一事?”
本来,太太王氏进门时的陪嫁丫环,也都无一例外,或是嫁了与府里的管事为妻,或是许给了城里的小户人家做娘子。但都是在出府之前,亦是在结婚后留在府里领差事时,便被太太赏还了那一纸卖身契,从而后便重又得了良家身份。
越说越气,直接推开了那旁丫环奉上的茶水,怒不成遏道:“去将看管家庙的婆子寻了来,奉告她从今今后再不准一人去探阿谁贱婢一眼!统统饮食、衣物也都降到最低,饿不死便成。”
提及这个庶出的幼弟来,不免看了眼劈面的方向,昂首接着直言感慨道:“比起我那二弟来,差得更不是一星半点哦!”
不觉淡然笑着轻叹一句道:“若都是这般晓得恪守本分的,那后院当中即便再添两个,也是无碍!唉,只可惜,凡是那些自发得有了依仗,便开端不安于此的,也是屡见不鲜哦!”
就此一句,已是将那昨日才刚去了家庙的丁姨娘,今后失了转回府中的机遇,只怕此生想步削发庙已是有望了。除非,有朝一日她所出的那位卢三爷,能有金榜落款之时,许是另有一线朝气吧?只不过真有那么一天,那位也还需先求到老爷跟前,得了首肯方能再行下一步,大抵算来起码也是十年……或更久以后的事咯!
见主子惊奇不定,忙是上前安慰一句:“主子且莫过分忧心,想必现在那该杀已被大管事,直接五花大绑押入了书房。老爷本就是出了名的廉洁,何况此事又是铁证如山,那里就能容得他一个下作的小人,胡乱行事的。”
听那小管事这般一提,另两旁的下人们也都纷繁随之点头,虽说昨日那令人影象深切的场面,都未曾亲见过。但此中多数都毕竟是这府里的家生子,本身家中也不乏就有在内院当差的,经此一桩后,现在卢府高低已是大家谨慎,对于后院这是非之地,更是不敢多瞧一眼!
“公然是血亲同胞,真真是一丘之貉!”大丫环中独一识得几字的水香,已一句感慨脱口而出。
这会儿,东配房内的伉俪二人,也正低声群情起此桩来。听得这旁相公一句定论,不由面露迷惑:“三叔的学业真有这般不济?记得年前还曾传闻教诲他的先生,还经常在老爷面前夸他学得极快!”
“只因太太您夙来都待人刻薄,他们才没了轻重,依奴婢看此番事发后,底下世人也都晓得收敛了,一定不是功德一件!”边低声应了主子一句,边将查对好的帐目交到水香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