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魏家购置的田产日趋增加后,家中不但多了耕户多少,还另在城中有了自家的米铺与外借的门脸儿,自而后更是一发不成收的越加繁华了起来。旁的不提,单是城中东南一片的铺面中,足有四成之多都归于了他魏家的名下。
本来那句辩驳,明显已被哑在了喉中,再吐不出半个音节来。毕竟当初这魏胡氏,也因其本是秀才家的闺女,才被夫家看重,不吝重礼下聘娶了过门的。
就听得一旁自家老婆子,忙不迭是补了一句道:“还是店主特地给我们免了租子的!”
“却不想,那里另有多余,直接都被自家山庄上茶农与耕户们包圆了!”回想起这桩来,不由愣住半晌后,也是轻笑着一阵点头。本来这山庄内不管是田间耕耘,还山上茶园中的耕户们,皆已不似当初那般的宽裕度日咯。
只见这旁的二奶奶,伸手点着图稿上一处,轻笑反问道:“夫君可还记得旧年,苏叶她们两个丫环的来信中,是如何提及的?按理说我们用麸皮、豆粕,圈养在前面牲口棚里的那几头猪仔,本筹算年节时分给各家后,多出三成便直接卖了与镇上的酒楼……。”
听恰当家的这般一提,那旁的魏胡氏愈发是没了底气,毕竟当年外借与卢府的二千两纹银。也早就还上了。再别提,临了人家还添上了一笔利钱与自家,可算不得白借了去的!
至而后,毅州魏家才慢慢坐上了城中首富之位,跟着与世代官宦的卢家结成女儿亲家,更是如虎添翼。少说这今后的十数载内,怕是再无旁个能超出他家去。
眼下不但是亲耳闻声,这旁的向管事说道起,有关来年构筑大瓦房的地点。更是明白点出另给各家门前圈上半亩地,用来种菜蔬。
不由恨铁不成钢地呵叱一句道:“慢说是卢姑爷收两个侍寝的丫环了。就是再添几个也在道理当中。”抬手指向窗外,又是直言一句提示:“你且去问问这毅州城中,凡是有些财产的人家,能有几户未曾纳小的?”
“也是。比起四五家挤作一团的大杂院,确切利落了很多。”顺势望了一眼,忙又接着道:“要不干脆沿着山势围作一圈,虽不免费些修路的银子,刚好那山脚之下本不堪大用的滩涂之地,分了出去。”
不管哪家都未曾想到过,今后也算是时来运转了,这般的驯良店主本就可贵,竟然还是如此的心善,更是再难赶上。想连着两年给耕户们分肉,便已是打动了大师伙。但对于当初提及的瓦房一事,却还是将信将疑的占了过半之数。
不但是一到年底,就给各家分猪肉,另有在桑园里放养了一年的肥鸡,一并发到每户手中。慢说自家只是这庄上的耕户了,比拟好些富朱紫家的家生子来,都一定能有这般好的!
禁不住已有人小声群情起来,这等功德但是还在梦中不成。本来被大水冲毁了故里,无家可归之际,听得官衙的差役劝说,往这边偏僻山头来开垦茶园时,不过是为了寻个糊口度日的地点。
让他这么一提,二奶奶也唯有苦笑点头道:“现在我们都有望转回山庄去,即便手札写得再详确,到底不比亲身看顾着便当。再则眼下茶园还未有进项可言,悠长以往还需给茶农们添些琐细的才好。”
见其面色已是一阵红过一阵。这旁的魏员外才停了下来,缓缓点头道:“我们家是运气好,适值赶上了他卢氏族内纷争之乱,要不然就他们家自太祖那会儿起,便世代为官的堆集之下。又怎能被那戋戋二千之数难倒?”
魏产业然不缺金银,但向来皆以读书报酬高,对于自家能与这般的官宦之家攀亲,已是光荣的很。再加上,亲家还能这般照拂自家一二,倒是他魏员外始料未及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