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庙无僧风扫地,香多烛少月点灯。”两人已是异口同声,想到了一处去。那便是邻近几个村中,几处地盘庙前的春联所提。当时偶尔得见,都不但多看了一眼。
有了此之想后,在老爷面前也曾提及一二,明显这位久在宦海的卢大人,也已是看到了危急之处。以是,未等自家老妻来劝,已是欣然应了次子的任满回籍之请。
看那灶台一侧还搭着半干抹布,明显是常常被人利用着,或许夙起就已是有人打扫过一番,也是何尝可知。由此一想,倒是引得这旁卢临渊感慨一句:“到底是自家的屋舍。即便没按门扇也是自有专司此事之人,洁净打扫。比起那村口常见的地盘庙来,的确差着不是一星半点!”
因此,现在自求任满回籍埋头养病的卢家二爷,无疑更是棋高一着。一来,自是解了卢府之危,本来当初能做上这八品之职,也是老爷外放一桩,当今那位给的便当罢了。
“想不到,这两丫环还真是用心非常,连你我未曾提过之事,也能做得这般,只是未免也过分寒酸了吧?好歹也多修一半出来,再装个端庄门扇,不过才多几个银子。”
但是此桩,若非那日王夫人本身提及,只怕外人也是无从晓得才对!更别提,由他家老爷之口而出,倒是断断不能。就算当日前去外城那片的花圃当中,旅游了一圈也只是偶有赞叹之声罢了,至于府上那位夫人多么在行,也是只字未提。
这句倒是没错,想京中晓得尹府的王夫人,不但父兄皆在工部任职,更是朝中鲜有的几户世代留任工部的人家。因此这位王夫人的修建功力,也是众所周知的。
但是时至本日,明显已是大有分歧了。不提年前大比之时,脱颖而出的浩繁优良人才;更有此番春试登科的进士数百;再加上同在一处的汪副提举,又是屡建奇功,更理应自请离任才对。
再则不管与公,还是与私,那汪清洋也早已是此方之人了。现在朝廷虽已是顺利光复了三处藩王封地,但离着全数收归于己,还是非常冗长。正因如此,宦海当中的严峻氛围不但未减半分,另有愈演愈烈之势。只不过,世人皆是心照不宣罢了,此中更以京中官员为最!
随即,两人便已转出了屋外,径直开下了两扇腰门放眼看去。如果大略扫过,定觉得不过是一处简易的灶台罢了,但细心验看后,才知这里并非是平常用以烹煮饮食的地点,而是专而措置药材之用。
才刚说道此处,却已发明那檐口之下,不但有挂放竹帘之处,另有另排沟槽鲜明在目。不由转头看了一眼叶氏:“我说哪,如何如此眼熟,这不就与娘子绘制的,我们小院旁的那座竹楼上的檐口普通无二,都是为了夏季里挂置丰富的棉帘所用?”
确切瞧见墙边杂物架旁,摆放划一的一摞,恰是蓑衣之类的单人雨具,再昂首看去杂物架顶上,更有斗笠叠放一起,可见必是为了便利山中俄然降雨之时所用。
更何况,外城那片四合小院的名声也是越来越显,只怕不出三年之久,即便尚不能与内城的老字号分庭抗礼,却已成为外城当中的一面夺目标旗号!
“相公你瞧。”在后壁上,那处高过耳根的高窗前,踮起脚根探了一眼外头的景象,不觉已是脱口而出。
“倒是未曾华侈这凸起的檐口,即便下着细雨也算避得过。”只见那旁叶氏,已是退后两步立在檐口以外,以目代标准量着这边檐口的尺寸。
想到此处,已是略感遗憾道:“当初也曾想过待芸香居中的花圃补葺结束后,便请了那位王夫人游上一游,必能看出此中的不敷之处来,以便今后再绘制此类图稿时之用。却还是忌于,我本不是那处的店主;周遭也不时有外人走动,以是才歇了这份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