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懂看人眼色行事的人等中,想来除了那各大店铺的伴计外,也就各府的门房莫属了。虽不比前头正门的老苍头,晓得那些文绉绉的腔调,但这后院角门上的看管婆子,就看人下菜碟一件上,的确也差不去那里。
若之前那一幕被管事妈妈逮个正着,定是不会轻饶两人。倒不是怕惹怒了管事妈妈,再如何论道起来,这两个婆子不过是闲话两句家常罢了,并无大碍。而是自后院撵出了个姨太太后,世人已自发收敛起昔日的涣散,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就见二奶奶也是连连点头,转而望了一眼后院的方向,幽幽感慨一句:“此桩说不上究竟是幸,或是不幸之事,到底将这对原秘闻依为命的母女,完整拆散了开来。现在,只盼着那位和亲去的余国公主能善待随行之人,便已是万幸了。”
“如何本日在族亲们中,也已被问及此桩了不成?”
现在虽是前程不明,但两人还仍然秉承一贯的理念,本来就步步谨慎,才有了谷中的山庄一座并几处财产。凡事不能强求,这比如这卢府必得由大房秉承,身为卢家次子唯有欣然接管便好,再多不甘也是毫偶然义的。
只是再如何不甘。也已在太太名下了,即便还是庶出的身份,这卢府的女儿也不是她一个后院姨娘能做主的。反正都与她再无半点干系,当听得上座的太太不紧不慢,一一道出此中原因后,只见这旁的吴姨娘猛得站起家来,才踉跄着跨出两步便已晕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不时,便见那旁夹道里有了动静,便知定是管事妈妈将瞧病的那位领了出去。忙是相互打了眼色,便仓促往院子里各自散了去,再不敢又涓滴的逗留。
本来还欲接口应道一声,顿觉已是不知该如何接口了。毕竟这位卢府二蜜斯此后的运气,已被那位远嫁而去的和亲公主,紧紧攥了在手掌里,想要将其留在身边升作女官也好,还是另配了别人也罢,都不再是家人所能摆布一二的了。
幸亏两人都不是固执的性子,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势,便已是动手本身早做筹办了。若平分府以后,再行运营只怕已失了良机,毕竟老爷还在任上,即便不得一举胜利,好歹能有个暂缓之地。
万事都有不测,年初之时还被世人们分歧以为,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天大功德,转眼间,便成了水中之月,再无但愿可言,又是何其讽刺之事!然对于皇家而言,这卢府蜜斯陪嫁不但是小事一桩,反倒是多么的光荣。
看着面前这婆子用力表示,不免也将此前几桩,全都联络到了一处。是啊!一样是当场晕厥的主仆两人。正因为寻来的大夫分歧,病愈的光阴也是差了很多。回想起来还真是这般。到底当初那金盏还只是府里的丫环身份。现在天晕倒在的吴姨娘,她又如何能比得过。
开初之时,老爷并不如何情愿听到外人之间的传言,但是跟着此等新奇话题在内眷们之间,成了热议之事。反倒将卢府二蜜斯即将随公主,远嫁异国的动静逐步淹没后,也窜改了老爷之前的观点。
想通了此中的关头,天然也就豁然很多。再则,待等来年秋闱之际,想必时势又起新的窜改,还需以稳定应万变,才最稳妥!
至于后院的吴姨娘,只怕也得好陌生导一二了。随行远赴北方异国,此生恐是再无缘相见一回了。对于之前还满怀期盼,为二蜜斯筹办陪嫁之用的吴姨娘而言,打击之重已是不言而喻的!
公然不出三日,在后院中帮手的两个小丫环,便连续被管事妈妈撤回外头厨房去。可见其病情也已是稳定了下来,虽不见吴姨娘仍像以往那般,往正院来存候。但在全府高低看来,倒是那位大夫的医术实在了得,又是如此之短的光阴里,便已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