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乙这才停了下来,一脚踏在黑李逵的胸脯上,问道“你这厮到底是不是梁山贼寇,黑旋风李逵!”
吴用立马改容变色,仓猝取出那一两原银放在桌上,起家便走,嘴里感喟道“本来天下之人多爱听恭维阿谀啊!罢了!罢了!小生美意为员外指条明路!却没想到员外竟把忠告当作歹言!”
吴用将银子收好,说道“还请员外奉告小生,员外的贵庚和生辰八字,小生也好为员外推算!”
卢俊义说道“先生但说无妨!卢某洗耳恭听!”
吴用这厮看卢俊义府上没有动静,便转往卢俊义家后门去,北都城内的小儿,觉着好玩,笑着,跟着吴用前面学着吴用那厮。小孩越来越来,一下竟堆积了五,六十个。
吴用赶紧说道“这个员外大可放心!小生有四句卦歌,现在就为员外写于壁上,今后应验之时,员外方知小生的妙处!”
燕小乙对吴用喝道“仆人!休听这个江湖方士放屁!那东南上一千里以外恰是梁山泊地点之处!我看这厮必是梁山贼寇所扮,到此来赚仆人上梁山的!”
吴用说道“从员外的卦象上看,员外这命,之前统统多行好运!唯独本年冲犯岁星,正交厄运,百日以内必定身首异处!此乃天命早已必定,倒是不成逃也!”
仆人去街上看过今后,返来禀报卢俊义“员外!真的好笑!街上来了一个别处来的算命先生,在街上呼喊着卖卦,要一两银子算一次命,小的看他是穷疯了吧!阿谁算命先生前面跟着一个道童,长相跟凶神恶煞似的,并且阿谁道童走路张牙舞爪的,以是北都城的小孩多跟着阿谁道童前面,学着道童走路的模样和算命先生的叫喊!”
此人乃是北京人氏,自小父母双亡,是卢俊义一手将他养大的。只因见他一身雪练也似白肉,卢员外特地请了一个妙手的匠报酬他绣了一身花绣,此人姓燕名青,在家排行第一,是以又叫作小乙,北都城里人多叫他做荡子燕青,这个燕小乙相扑天下无双,身平未逢敌手,更兼吹唱弹跳,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并且还各处所言无有不通,手中的一张川弩,只用三枝短箭,向来就没放空过,这荡子燕青的一身本领,无人可比。
黑李逵看吴用不断的点头,便也不吱声了,燕小乙骂道“我让你这个黑杀才不说!我让你这个黑杀才看阿谁假羽士的神采!”
卢俊义看燕青到来,心想这个燕青也跟着我这么长时候了,我就考考他看他碰到这事该如何措置,卢俊义考虑定,便指着吴用说道“小乙啊!刚才这位先生为我算了一卦,说我在百日以内必有血光之灾!除非出去东南上一千里以外躲逃!除此以外,别无他法!这件事你如何看啊!”
吴用便说道道“员外这命啊!百日以内必有血光之灾,家私既不能保住,员外也会死于刀剑之下!”
卢俊义说道“若卢某听了先生的话后去东南边一千里以外出亡!如果还是不能化解这场灾害,那又该如何办啊?”
燕小乙对黑李逵喝道“你这黑杀才,不是又聋又哑吗?如何这时却会开口说话了!”
卢俊义说道“先生!君子问灾不问福!你晓得甚么便说甚么,不要尽说那些没用的!鄙人本年三十二岁,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出世!”
反躬避祸必无忧。
燕小乙骂完,提起拳头朝黑李逵脸上“噼噼啪啪”的一阵乱打。
吴用在北都城寻得卢俊义住处后,头戴一顶乌纱抹眉头巾,身穿一领皂沿边白绢道服,腰系一条杂彩公绦,脚穿一两边头青布鞋,手里拿一副渗金熟铜铃杵,作了一个算命先生的打扮,带着扎起几根疏松黄发,绾着两枚浑骨丫髻,身穿一领布短褐袍,腰勒一条正色短须绦,脚上穿一只蹬山透士靴,作了一个道童打扮,担一条过甚木拐榛,挑着个纸招儿,上面写着,讲命谈天,卦金一两,的黑李逵往卢俊义家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