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特吗？”凤羽看着他肩后的鲜血渐渐渗入了紫衫，“我只是事前在这四周安排了伏兵与火药，可只要你不脱手，他们便会悄悄退去，底子不会对你有任何行动。”
“凤羽？”叶姿见他的白衣上尽是血污，脸颊上、咽喉处更是惨不忍睹，不由惊呼着扶住他肩膀，“你受伤了吗？还不快止血？”
“必然要如许，才气够真的退兵吗？”凤羽看着靖霸道。
“可你不是已经回到北辽了吗？你现在是世子还不满足吗？！”靖王猛地抬手抓住架在面前的钢刃，鲜血从掌间不竭流下，他的脸上却看不出痛苦，“你不肯好好地留在王府，却还要充当能人来此补救，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多次表示你不要再究查旧事，你也还是执迷不悟，终究弄得你我兵刃相见！凤羽，我当初偶然关键你性命，而后的十年间我也暗生惭愧，是以才对你多加照顾。在我父皇驾崩后，若不是我力排众议，你或许早被杀了灭口，也底子回不了北辽！现在莫非我们的交谊真要就义在这潜阳山中？莫非你就真的要见我死在你面前，才算解了心头之恨？”
架在靖王颈侧的兵刃缓缓移开，有人递上了一卷白帛。靖王先是震惊，继而回过神来。他仓猝间以掌心鲜血为墨，草率地写下数行笔墨，又咬牙盖上本身的印章，双手托着，跪行至凤羽脚下，道：“凤羽，请你过目。”
兵士们惊呼脱手，但靖王已死死揪住凤羽衣衿，高举着坚冷的铁箭，一边朝着他颈侧刺下，一边厉声道：“谁敢过来我就让他死！”
靖王攥着他的衣领，叱道：“若不是你逼我，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又大口地喘气几下，身子已跪不稳，眼神还是哀悯。“若你能放过我，我甘心回朔方领罪，再不会出兵北辽。你若还不放心，我情愿写降落书，盖上我的印鉴！”
“以是那件事还是你教唆的，是吗？”凤羽盯着他道。
箭端才刺入凤羽咽喉一分，靖王就觉腹部一凉，紧接着一阵钻心疼痛贯穿满身。他手中顿时失了力，低头一看，竟见一截匕首已刺进本身腹中，全部刀身都已没入，只剩刀柄还攥在凤羽右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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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手中攥着匕首，眼神板滞，整小我就仿佛没有灵魂的空壳普通。
此时他肩后断箭仍凸出一截，束发的羽冠亦早已破裂，本来温润如玉的脸容上沾满血迹与灰尘。凤羽垂目看了他一眼，伸出左手接过那血书，才想开口，却不料靖王一手抄起掉落在地的那截断箭，蓦地间跃起直刺向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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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本想借此威胁他，不料他竟这般固执，目睹四周尽是雪亮刀刃，心知本身真恰是山穷水尽。而面前这个少年还一如以往那样孤傲狷介，不肯向他低头，心中不由肝火中烧，绝望叫道：“萧凤羽，你如果然的想死，我便与你一同去！”
靖王咬着牙再一次举起断箭，可还没等他手落下，凤羽已紧紧抓住他的腰带，猛地将匕首拔出，再刺进。
“真的就像崔舜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一向输棋于我，才引得你挟恨于心？”他看着靖王沾着血迹的脸，喉间一阵发涩。
此时靖王带来的朔方兵马已死伤殆尽，凤羽回过甚去，望着各处尸首与丢弃的兵器入迷。这此中大多是朔方人，但也有北辽的将士，他们的血流注于初生的草地中，本来清爽的山林间稠浊了血腥与火药的气味，让人几近要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