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许想着,却听房门外有侍女低声道:“郡主,福婶有事求见。”
“甚么?!”叶姿惊诧不已,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房门前,排闼进屋,室内阴暗无光,床榻上却公然空无一人。
“那是如何回事?”她望了望他左肩。他却只是低头穿戴衣衫,仿佛不想去管伤处。叶姿有些焦急,挡住他斥道:“你是一点都不在乎本身吗?已经迟误了那么多天,如果还不好转,就不怕这条手臂废掉?”
小丫环战战兢兢道:“公子,公子不见了!”
如许想着的时候,不免用心,手中铜勺略微一斜,竟不慎将汤汁洒落在凤羽颈侧衣衫。她低呼一声,他却并未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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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不好动?”她摸索着问了一声,见他没有回应,便谨慎翼翼挑开一道裂缝,往内里望了望。
福婶仓猝点头,叶姿走到屏风前,心中终是沉重,忽想到了之前福婶说的话,便转头问道:“父王呢?”
福婶提着盒子进了房间,见帘幔放下了,不由小声问道:“公子睡了吗?”
这一日北胤王从早上分开后,直至日落时分都未返来。叶姿晓得他去宗祠是为了“看望”世子,阿谁身故雪山,只剩棺木返来的宗子凤举。
福婶连连点头,唤来那两个小丫环跟着她一同往院外而去。叶姿深深呼吸了一下,紧随她们以后也出了院子。她一边疾步而行一边理清思路:福婶的焦急不无事理,凤羽没法行走,自从回到王府后连床都未曾下过,又怎会俄然从房中消逝?
福婶踌躇了一下,道:“之前小丫环送去晚餐,公子却让我们别再进屋打搅。老奴刚才不放心,隔着房门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因怕公子活力,也不敢私行出来,想到他最听郡主的话,只好再来费事您了……”
“他又如何了?”叶姿直截了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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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往北院的路上,叶姿因见天气已晚,而主院内还是乌黑一团,不由问起北胤王是否还未返来。福婶叹道:“王爷去了宗祠后便抱着酒坛喝个不断,我那小儿子畴昔相劝,反被骂了出来。”
但又清楚晓得,以他的脾气,以她的身份,即便开了口,也是徒然。
“不要?还是不晓得放在那里?”她纳罕,见他似是很怠倦,也就没追着扣问,顾自打量起这房中安插。屋子还算宽广,但明显比不上她所住之处的精美富丽,屋中桌椅箱柜虽也是上好质料制成,但皆已陈腐,转角处乃至漆色剥落,暴露了原状。床尾处有一木箱,她上前翻开沉厚的箱盖,见内里空空落落,只在一角叠着数身衣衫,皆是极新光彩,想来是晓得他要返来才新近做的。
福婶惊呼一声回身便要往外跑,叶姿仓猝一把拉住她:“先别张扬!”
“甚么事?”叶姿惊奇。
叶姿微微一愣,但随即明白了此中含义,不由也望向帘幔方向。但厚厚帘幔寂静不动,内里的人此时是何神情,她一无所知。
“……你不晓得耻辱?”凤羽忍着伤痛想将衣衫披上,行动非常艰巨。叶姿冷哂:“逞强的了局就是自讨苦吃。”说话间,已一撩帘幔,钻了出来。
起码在贰心中,她畴昔探视,不过是心胸叵测,或是决计演戏。固然或许遭受过很多折磨,但毕竟还是个率性肆意的少年呢。
叶姿支颐遐思,不觉间屋内屋外已点起了灯盏。她望着星星点点的光晕,不由又想到了独处北院的少年。中午以后,她一向没过问凤羽的环境,此时想及,却又迟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