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已倚坐在床,听得他出去,也未曾昂首,默不出声地看着摆在被上的一册册本。
隆庆帝点头:“以你之见,他的腿是否因摔伤而成了如许?”
“……”北胤王没法辩驳,但觉窒闷非常,忍不住骂道,“可爱那太医也满口胡言!”
却有老臣颤巍巍拱手道:“圣上,萧凤羽并非北胤王妃所生,且又废了双腿,圣上虽宅心仁厚,但此时册封他为世子仿佛不当……”
目睹耶律臻与太傅一前一后步下长阶,他疾走追至两人身后,道:“太子殿下。”
“昨日之事?”耶律臻竟好似健忘了,过了半晌道,“现在父皇与靖王已签下和约,再说之前的事情又有何用?”
北胤王神采发青,靖王当即抢上一步,横在他身前,朝着隆庆帝道:“陛下,当时正值腊月,朔方天寒地冻,凤羽那院子门前恰有堆积的砖石,加上结了厚厚一层冰,故此确切摔得短长。当然,此事与我朔方宫中照顾不周也有关联,小王情愿代替皇兄向北胤王认错,北胤王想要甚么补偿,只要小王能承担的,毫不推委。”
太医仓猝伏在地上:“王爷息怒,小童腿骨荏弱,跌倒时如果撞到硬物也会形成毕生伤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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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微微昂首,不由自主地瞥了北胤王一眼,随即道:“如果年幼时摔得短长,伤了经脉,再加腿骨错位,也是极有能够的。”
耶律臻这才施礼道:“父皇如许决定,是对北胤王和凤羽最好的赔偿了。”
本来还和颜悦色的隆庆帝沉下脸,叫内侍去传唤太医。未几时,那须发苍苍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进了大殿,跪在北胤王身后不敢昂首。
殿上群臣相互以眼神交换,靖王则站立一旁,神采自如。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凤羽,道:“圣上已与朔刚正式媾和。”
隆庆帝知贰心中还是不快,便也没有强行要求,因而众臣赴宴的赴宴回衙的回衙,未几时便各自分开。北胤王跨出大殿时,凡是走过他身边的文武官员们或真或假地都来道贺。
北胤王沉重地喘气着,虬须颤抖。“你说甚么?”
“你们清楚是成心弄残了我的儿子,现在还装甚么委曲?!”北胤王怫然,转而向隆庆帝道,“圣上还未与他们签下和约,我北辽雄师亦还在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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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胤王站定在屏风边,此时才算是第一次在日光下看清了这个久别十年的儿子。虽在昨夜已产生争论,但望着那看似陌生,却犹带着几分熟稔的端倪,心中还是非常。
“胡太医,你昨日去给凤羽公子治伤,可曾看出他双腿的弊端?”隆庆帝端方了身子问道。
耶律臻瞥他一眼,冷冷道:“王爷莫非还看不出,父皇情意已决?”
隆庆帝点头,袍袖一扬,内侍随即奉上笔墨纸砚与白玉国玺。靖王踏上几步,叩拜施礼,伸手接过狼毫之笔,素白宣纸舒然在面前展开,落笔之前,他眼角余光一扫,望向北胤王。
随后,紧攥着已经麻痹的手掌,分开了这个让他难以忍耐的房间。
耶律臻微微一怔,朝太傅瞥了一眼,太傅悄无声气地阔别了此地。空旷的长阶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太医双手伏地,严峻道:“启禀圣上,凤羽公子应当是断骨后发展得不好,未曾归复原位导致的。但因昨日公子不喜言语,臣也没能多问。”
贰心中有很多话堵着,挣了半天,才道:“殿下明天说的事,就如许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