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公子已经睡下,奴婢们刚熬好了药……”
北胤王的身形隐于暗影中,呼吸有些沉重,道:“他先前跟太子说的也是如许?”
“既然如此,那就请王爷归去,再好好地问问凤羽了。”耶律臻特地减轻了语气,缓缓说出。
隆庆帝沉默不语,只是来回踱步,屋内沉寂窒闷,唯有烛油兹兹作响。
“一派胡言!他的腿骨是断了多处,我行军兵戈那么多年,从未传闻过摔了一跤就会伤成那样!”北胤王愤然作色,“当年凤羽去到朔方时,身边也跟从了几个仆人,莫非就没人照看着他?!又如何会任由他一小我生着病还跑出院子?!”
“奉父皇之命前来宣北胤王进宫面圣。”耶律臻安闲不迫。
“那你的意义还是说他本身不循分才摔断了双腿?!”
“你还未曾进宫与圣上签下盟约,我又算甚么抗旨?!”北胤王怒喝一声,顺手将靖王一推。靖王站立不稳连连发展,正撞在桌边,但听一声脆响,桌上的花瓶竟被他袍袖卷落于地,顿时摔了个粉碎。
靖王直视于他,深深呼吸,脸上仍旧安静:“王爷是想以李衍作为人质,还是要斩杀李衍来宣泄心头之恨?”
耶律臻微一蹙眉:“要赶在天明之前问出话来,不然靖王入朝签订和约,当时再说就已经晚了。”
北胤王冷哼一声,一震袍袖阔步而入。靖王紧随厥后,掩上了屋门,作揖道:“凤羽双腿之伤实属不测,当年他本就身材衰弱,适逢天降大雪,又传染风寒。次日他见雪止,便出了院子,不料门前结冰,凤羽脚步不稳跌倒在冰上。厥后先皇也派了太医为凤羽接骨疗伤,但或是凤羽摔得太重,伤了筋骨,终究展转几番,还是未能规复。”
“凤羽总不至于回到了北辽还不敢透露真情。”隆庆帝扬眉道,“如许吧,将凤羽送进宫来,朕亲身问他。”
靖王一挥手,表示保护们全数退下。那些部下怀有防备,一边今后退,一边还盯着北胤王。但是靖王却始终安静。待得保护都已退出院落,他才侧身延请:“请北胤王进屋再说。”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问他。”北胤王劈手夺过药罐,不等她说完,径直上了石阶排闼而入。
靖王却安静如初,回身道:“你觉得他们真的将人全都撤走了?此时还想分开已是徒然,倒不如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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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扯这些虚礼!”北胤王双目圆睁,长须簌动,“我问你,凤羽如何会废了双腿?!我将他交给你们朔方时,他能走能跑,现在返来却成了那样,你们究竟对他做了甚么?!”
“你不是已经回了王府?凤羽本身莫非不会说话?朕总不能强行逼问靖王,有失大国风采!”隆庆帝较着有些沉闷,声音发沉。
“父皇只召见北胤王,靖王不必担忧,明日一早天然会有内侍前来宣召。”耶律臻神情安静,仿佛涓滴也不想谈及刚才那狠恶对峙的一幕。靖王点头,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等明日再与圣上商谈和解之事了。”
君臣相见后,太子退立一侧,隆庆帝直截了当发问:“萧爱卿回上京后为何不入宫而去了御舍?”
凤羽似是早已睡着,即便屋中亮起了光,犹自未醒。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放方才获得的人设图~
院外的保护听得异动,顷刻间手持长刀冲到屋前。抢先之人一脚踢开大门,大声道:“靖王殿下,出了甚么事?”
屋内烛火已灭,清冷月光映在窗间,投下深浅不一的影痕。北胤王来到床前,将药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点亮了蜡烛。橘黄灯火垂垂燃起,他踌躇了一下,撩开了帘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