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凤羽缓缓说道,眉宇间的郁结之色仍未散去。
呼尔淳见凤羽还在踌躇,忍不住道:“世子,等我们赶到,潜阳城都被朔方人打下了!上京离这里另有好一段路程,你就先让邻近军队济急又有甚么不成?”
凤羽苦笑着摇了点头,道:“我们得再加快路程,但愿到达之前烽火不要再伸展开来。”
“崔将军命部属前来求援!北辽人从两侧包抄,已将我们的步队打散!”那人跪在马前大声道。
鏖战之际,靖王策马从乱战的职员中冲过,遥遥瞥见正在搏命抵当的崔舜,手中长鞭一甩,将他卷到马前。
“我天然不想让潜阳城失守,但口说无凭,我怎能变更那些军队?”凤羽不免也锁眉,叶姿忽而想起了甚么,取下腰间佩刀,“你看,这是父王的宝刀,就将此作为信物以令四周军队反击可好?”
“小人不知,但畴火线传来的动静也是非常告急,毕竟城中兵马不如朔方雄师多,只怕若没有援兵到来的话会支撑不住。”
“但之前他们受损严峻却也是真的,我只奇特他们怎会俄然有此勇气与气力主动开战……”凤羽支着下颔想了半晌,此时官道上已有百姓扶老携幼地从远方跑来,身上皆背着承担,一看便知是边疆住民流亡至此。
此时城中将士皆尽力共同援兵在城楼放箭,竟无人在乎这一支小小的步队。崔舜等人穿过麋集的树林,抢先一人喜道:“将军,翻过前面的矮丘,再过一条小河就是潜阳城后城门了!”
说着,便转头号召车夫朝河道这边赶来。崔舜目睹他们越来越近,不由攥紧了手中缰绳,他身后的兵士们亦盯着那马队中人不放,神采极其严厉。
凤羽沉声道:“间隔潜阳城比来的处所没人前去救济?”
佩刀上的赤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耀亮了世人的眼。凤羽终究点头,将此刀交予了信使。“先尽力保住潜阳城,切勿大肆打击。”
信使考虑了一番,道:“实在都想将朔方人逐走,但没人敢头一个出战,毕竟上京没有发来号令。”
“不是叫你逃离!”靖王俯身揪住他的手臂,“我在这里吸引救兵,你速速带人转向后城,趁着城中将士都在此的机会,派人攀上城墙翻开城门,岂不是要比在这里搏命要好?”
崔舜心想这兵荒马乱之际竟有人在夜间来此处所,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年青报酬难一笑:“军爷不要生疑,既然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就此分开便是。”
呼尔淳还想辩白,叶姿仓猝道:“实在也不必然要真的越打越烈,凤羽,刚才那人说雄师由靖王带领,这对于我们也可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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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巨响声中,斗大的石块被投石机射向城楼最高处,潜阳城的旗杆顿时节节断裂,玄黑的北辽旗号飘落于地,被纷奔应战的兵士踩得尽是灰尘。
北辽将士奋勇抗击,城内将领亦命令放箭,眼看就要将围城的步队剿除,靖王的铁甲军从远处杀来,这一批兵士格外勇猛,手中钢刀锋利非常,很快又将北辽援兵的守势强压了下去。
崔舜为之一惊,仓猝收住缰绳朝那边望去。
他这边千思百想,力求节制住局势,而信使拿到宝刀后一起奔驰,颠末驿站层层通报,终究在第二日夜间送达了潜阳城四周的营地。
“走!”靖王一声令下,带着铁甲兵士驱向潜阳城方向。
其他随行职员亦都转忧为喜,唯有凤羽沉默不语,叶姿低声问道:“你还是担忧天子见怪吗?我们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他莫非还会眼睁睁看着潜阳城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