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叶姿敷上了凤羽送来的药膏,虽感冰冷砭骨,但垂垂地却也消褪了肿痛。次日一夙起来后,肩膀另有些酸胀,倒未曾像她先前想的那样没法转动。
她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过吗?演戏也要逼真些,我在这一天就要尽一天姐姐的本分。”
她晃了晃神:“哦,是吗?”
“甚么话,说得真刺耳。”她故作活力,将床上的纸张与书籍顺手收起,搁在桌上。凤羽却道:“你的国度,叫甚么名字?”
“如何我没在书上见过?”他并未像叶子想的那样恍然大悟,反而更蹙紧了双眉。
“吃吧。”她替他擦洁净了手,这才将饭盒递给他,本身则坐在他劈面。
“畴昔那么多年,它竟然还认得出你……”她不无感慨隧道。
“……没甚么。”
侍女觉得是本身将郡主吵醒,仓猝施礼报歉,那仆人亦低头退至一边。叶姿却没在乎这些,只是望着凤羽:“你如何来了?”
叶姿想到那夜他抱着玉骢,当时的他,背影孤寂,好似这世上只剩那一匹肥胖老马是他的依托。
“我请人帮你做个能够推出去活动的椅子吧。”她望着他道,“如许你就不消每天坐在床上了。”
“肩上的伤口愈合了吧?”她又问道。
“北辽的建国天子是谁?”叶姿忽而道。
凤羽转过脸,望着垂垂暗下来的窗外,淡然道:“它大抵活不了多久了。”
叶姿冷静站了半晌,低声道:“我只是感觉这些天产生了很多事情,太累。”
凤羽踌躇了一会儿,道:“你还是生着气?”
“为甚么?”
“没有。”她侧身站在桌边,望着摇摆的灯焰。
叶姿哼道:“长得斯文,做事却还是蛮横,一点也不讲究。”
凤羽本想说些甚么,但又沉默。
“你本日是专门来挑衅我的?”他咬牙,将床上的书册抛到一边。
“是你小时候养的吗?”
凤羽看着她的侧影,从怀中取出一个圆形木盒,放在了桌上。
“你们先出去吧,等他走的时候我会叫你们。”叶姿屏退了侍女和仆人,关上了屋门。
凤羽却不动,看着盒中的食品发楞。叶姿觉得他是活力,过了半晌,他却道:“你的国度,也用筷子吗?”
他不再吭声,她便俯身想去抓住他。“给我查抄一下。”
他静了静,道:“你是在做最后的筹算?”
叶姿怔了怔,看着桌上那些古旧的书册,明白了他为何整日不言不语看着这些书。心中不免恍然,但又有些难过。“找不到的,书上只会记录已有的事情,又如何会提到将来?”
落日已沉坠至院墙后,余晖褪去,北院更显清冷。床前帘幔挽起,桌上装饭的点漆木盒仍未翻开,凤羽借着窗外透来的光还在看动手中的书。
“……不会的,这里是王府,只要想治,还能治不好?”
“莫非今后也会一向如许?”叶姿想到凤羽才回到北辽就老是独安闲院中,不免有些懊丧。
她哑然发笑:“你看的都是古书,如何能够记录到这些?”
却不料他一抬手,挡住了她的手臂。“没甚么可看的。”
“他喜好看这类天马行空的书?”叶姿不解道。
他没有答复,紧抿了唇,眼里又垂垂起了寒霜。她强自解释:“你也听到了,白日你父亲说我迟早会出嫁,我看他的意义是会尽快给我找人家,我可不想到时候被强行嫁出去……”
“活血散瘀的药膏。”他似是负着气,语声降落。
“……是啊……”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厥后去了别的的国度,那边的人吃东西只用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