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早已被骂得肝火中烧，将领再度道：“圣上，如此贱民还留着有何用处？！只要您一声令下，这座山瞬息间便会变成火海，末将定叫他们再不出一句啰嗦！”
“我原是如许想的。”赵鸣撩起长袍，坐在了他劈面，“但是近几天来我越想越不对劲，你为甚么要承诺归降呢？仅仅为了保住命？但是我看你现在郁郁寡欢，仿佛活得也没意义似的。又或是因为北辽对你不公，你想借用我的力量报仇雪耻？可这些天我想叫你一同商谈作战之事，你又老是沉默不语……那么你所求的到底是甚么？”
“她很能够再也回不来了。”凤羽打断了他的话。
凤羽冷哂：“我回到北辽才多久，如何会晓得这些军事奥妙？”
暗淡的营帐内，凤羽单独坐着，看到他出去，也没有开口说话。
“你不过是用我作为幌子，拉拢那些本就不肯再为北辽效力的人罢了。这一起上凡是之前附属于我父亲麾下的军队，即便是抵抗新宋，也较着心不在焉，以是你才气推动得如此之快。”
凤羽谛视着那片山林，此时百姓们纷繁爬上山坡朝着这个方向唾骂不已，先前的赫通却已没了声音。新宋兵马集结已毕，明晃晃的火把摇摆不已。夜风吹过，诡谲的暗影起伏舞动，如同躲藏的妖魔。
赵鸣正在冲突中，却听人来报，说是凤羽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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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寂静了一下，道：“你已经攻陷勉州，那些百姓又不会举兵再战，请你放过他们。”
勉州城的大门被强行攻开了，前锋将军率兵突入，从街巷中又冲出北辽兵士。这些留守在城内的兵士本来多数都是老弱残兵，苦战不久便都死于新宋马队铁蹄之下。街道上满目狼籍，但城中却已空空荡荡，乃至找不到几个百姓的身影。
“有埋伏！”大将仓猝叫唤，飞身扑向銮驾，想将赵鸣推开。凤羽却一把抓住赵鸣的手臂，左臂一扬，铁链圈住他的身子，将他困在了战车中。
“现在这段时候本无战事，我却听到内里有战马奔来，想来火线俄然传来动静，大抵就是那些逃脱的人被找到了。”
“你如何甚么都晓得？”赵鸣扬眉问道。
凤羽盯着他，眼神里好似藏着很多苦衷，却没有说话。
“那可不是。”赵鸣道，“勉州都如许了，其他处所的人传闻了，也会摆荡心机。”
“你感觉我想搏斗他们？”
——“就算她再也没法返来，我晓得我终有一天会再见到她。”
凤羽没有愠恼，平和道：“将士为国捐躯乃是常事，但现在这山里多数都是平常百姓，他们所求的不过是安然糊口，莫非就为了尽忠北辽，便要将那么多人的性命都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