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道达到了何种境地,竟然会去过边荒?”
谢宸凄然一笑,长长叹了口气。
公孙沐璃坐在一块石台上,又是气的跺了顿脚。
但是现在他的内心一点也不平静,就如同他方才晓得这个少年实在身份的那一刻,足足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或许我更应当称呼你名字才好一些?”
一代丹圣,丹途顺利,以有为出世,成名上古。
现在各地,这个名字被奉为神话,更是一种忌讳。
夜色中,少年一人独下山坡。
如此算来,他的丹道毕竟是晚了武途。
“边荒真的如传说中那样是骸骨如山吗?”
试问当时,又有谁能请动一代无欲无求的丹圣呢?
除了他,无人敢叫。
他面前的少年,是一个实足的奇才,或许他走过的路,都如传奇一样,充满色采。
谢宸淡然一笑,对于丹圣的道,他已领,却没有悟。
山上山下,不见人迹,归程中,除了那些已经长了无数年未曾采摘的灵药,再无其他。
看着俄然间又冷了几分的少年,公孙沐璃感遭到了一股肃杀之气,她吓得后退了几步,小声问道。
阿谁黑袍上粘了夜晚露水的少年,还是摇了点头,没有说话。
公孙丹武看着阿谁身穿黑衣的少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接着,阿谁从未走出过北原,乃至没有见过刀光剑影的少女,问了一句与丹道毫不沾边的话。
不过已经下来了,即便是悔怨,也不能重新爬上去吧?
丹出北原,武走东荒,中原有仙,南岭皆是蛮子。
“半年前,玄武境七重天!”
旋即公孙丹武摇了点头,他不信以谢宸的资质会贯穿不到丹圣的道韵。
只是谢宸不知,平生无求的丹圣,为何于暮年走出隐地,创下了昌隆至今的公孙世家。
而这个少年的实在身份,他不过方才晓得不敷半刻。
一代大丹师,在这座山头上,多年来不晓得迎来送走了多少丹道奇才,可从没有像明天这般震惊与不解。
他能有明天,是一步步踩着鲜血与枯骨走来的,此中有仇敌,亦有战友的。
山脚下,已经在这里坐了半天,无聊时都已经炼制好几炉丹药的少女,现在手里捏着一朵方才成熟的白芍花,嘟着小嘴,仿佛有些不悦。
即便是不能全数体味,可毫不会一点收成都没有。
这也是边荒动乱,其他几地无人驰援的启事。
枯守半生,一夜拜别。
“道兄。”
一个丹武同修,丹道已入七品之境的天赋,又曾去完璧归边荒的武者,修为岂能差了?
谢宸悄悄一笑,在昏沉的夜色中,决然回身。
一座边荒,长年来也不晓得断送了多少大好儿郎。
“你,你如何这么清楚?”
他自知,那是一代丹圣公孙思邈人生中最首要的转折点,或许便与传说中的古帝求药有关。
在山坡的劈面,公孙丹武眸光通俗,盯着那道背影,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