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信细细封了，才想起没在信中申明来人最好也会铁勒语。
世家可骇的人脉干系没让元启熙绝望。不出十天，小厮便将烟媚带到了元启熙面前。固然烟媚用粗布将整张脸蒙的严严实实，可露在内里的双眼还是让元启熙不敢多看。
“这事真不好办啊。”元启熙连连感喟，“亲王也对烟媚女人另眼对待。是不是要问亲王的意义？”
“我当是甚么事！”扎西哈哈大笑：“放心！我虽不似兵士那般强健，能让烟媚女人被我的英勇佩服，东西倒是不缺的。”
铁勒亲王不缺汉族女婢，元启熙嘴里“亲王对烟媚女人”另眼对待，不过是借着烟媚正忙着向亲王献礼的时候信口胡说罢了。一个长相娇媚，又会铁勒语的汉族女子前来献礼，亲王于情于理也会笑容对待。加上铁勒又不似汉族遵循周礼，同性之间的打仗没那么多忌讳，礼品被抬上时，烟媚站在亲王身后轻声讲授也就没甚么了。
用第一笔买卖的收益作为买下烟媚的价，元启熙对劲的不是金帛，而是扎西对烟媚的正视。不管在哪个种族，是否有男尊女卑的看法，花了大代价迎进门的女性总会被高看一眼。礼记中的“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亦是这个意义――人都会更加珍惜得来不易的东西。扎西用一百匹好马请走了烟媚，对元启熙来讲是个非常好的开端。
三天后，烟媚代元启熙去扎西家验马，直到夜间才由扎西亲身送回。
简仲溪摇着头感喟：“我们不熟谙烟媚女人，不晓得她的筹算。万一她抱着与扎西几个老婆战役共处，乃至为了后事奉迎欧珠，不是反给我们添乱？”
若不是对丁氏或是世家有所求，一个好好待在青楼中被风雅之士追捧的女子，又怎会舍弃安闲的糊口出来驰驱？
烟媚的呈现对刘婷来讲可不止是好的开端，的确如何天降。见到扎西把烟媚扶上马的那一刻，刘婷有种老天开恩的感受。
元启熙笑着点头，看着扎西走向亲王。不过半日，扎西再归去时带了烟媚，也偿还了比来一笔买卖的物品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