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关卓凡又想起金台号上那门“又大又粗又长”的一百一十磅舰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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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下说，只要有两艘炮舰，则从上海到武昌，足以横扫。”
“唔……”关卓凡不说话了。把手在案上悄悄敲着。
“在！”丁汝昌像标枪一样，在关卓凡面前站得笔挺。这几天里，他就如一个小孩子俄然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玩具，浑身充满了干劲。
“嗯，那你是如何答复的？”
“接不上舷的，高度差的太多。”丁汝昌两只手一高一低地比划着，替关卓凡解释道，“并且那里容他近身？远的开炮击沉，真要行得近了，我们的船头都装有大冲角，又有明轮做动力，等闲便能够拿长毛的船撞碎了。”
因而选来选去，终究还是遵循战时递补的军规，汲引了先字团第一营的营官方济成，一名二十七岁的江西人，作为先字团的代理团官。他是童生的根柢，作战英勇有策画，在团里也有声望，连洋话亦学得比别人好，现赏着四品都司的衔头，非论从哪方面看，都合适。
也就是说，中国本身的炮船，非论是承平军还是湘军的海军，都没法对洋舰形成真正的威胁。关卓凡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现在，忧的是将来。
阿思本舰队自英国东来的时候，并不是满编，金台号上，只要四十几名英国海员，而铁舰百粤号上，则有三十几名。这些英国海员，大部分都是本来英国皇家水兵的官兵，持有水兵部特发的免状，来替中国水兵退役。在英国来讲，如此慷慨，实在是暗中有一层诡计，但愿能够借此把持将来的中国水兵。
“哦？何故见得？”
图林当然算是本身的家奴，忠心耿耿，人也非常机灵无能，但一来是本身身边需求这么一小我，二来么……关卓凡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图林毕竟是个旗人。
“标下记得！”丁汝昌略作回想，清楚地答复道：“老总问我，如果英法的兵舰，进入内河。跟彭玉麟彭大人的湘军海军比武，胜负如何。”
“这是美国那位水兵提督。辛格尔顿，专门跟我说的。金台号和百粤号，既用帆船，也用蒸汽明轮，船体宽，吃水很浅。如果是海战，遇上风波大的时候，船会两边扭捏，则总有一侧的明轮，桨叶悬空。变成空转，操控起来就不能得心应手。反而在内河湖泊，风平浪静，能够一往无前，特别是舰首的主炮。能力非常，长毛水军当中的任何船，都只要一炮，就能打得粉碎。”
关卓凡派出的，是丁汝昌，以三品参将的身份，出任轩军海军的总管带。与丁汝昌一同在美**舰上练习过的一百多人，则分派到两只舰上，以海员、炮手和轮机手等身份，主子学习。别的，又从克字团中抽调了两名什长，各带三十名步勇，照顾枪械，登舰充作保护，所用的名义，是将来万一有打仗战，防备长毛抢船之用。
福瑞斯特的洋枪团、伊克桑的克字团、丁汝昌的先字团，一向是轩军的三大主力，有了这一层考虑，代理团官的人选，就要格外慎重，因为显而易见，丁汝昌将来必然会专门提督海军，这个代理的团官，则迟早会变成真除。
“老总，长毛的海军，标下再熟谙不过了，炮型混乱，炮子的能力也小，准头也是极差。”丁汝昌一点也没被难倒，对答如流，“金台号水线上面，包有铜皮，百粤号更是铁壳船，就算被打中了，也只当是挠痒痒，一点不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