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轩,恰好你在这里,洋枪队兵费的事,我们好好议一议。”彭大人慎重地说道,“毕竟军情告急,说到筹款,那是一刻也迟误不得的。”
“混账!没瞥见我正在跟各位大人筹议事情么?”吴煦板起了脸,怒斥道,“去回他,有甚么事,请他明天再来。”
“臣……臣......何桂清……”
“有锐气是好的,不过到底年青,做事还不敷慎重。”孙寿博咕噜咕噜吸着水烟,慢吞吞地说,“他阿谁洋枪队的动议,我看就甚为荒诞。大清的兵勇内里,杂着些红毛绿毛的洋鬼子,算如何一回事?他的轩军要饷,没有话说,给!可我们吃洋鬼子的苦头够多了,决不能再拿钱去养着洋兵。”说到这里,又吸了两口烟,才接着说道:“幸亏另有云公在城里,文武双全,有你主持,上海可保无虞。”
未曾想说曹cāo,曹cāo就到,何桂清还正在夸夸其谈,门上的人却来通报吴煦,说知县关卓凡请见。
“奉旨问你:你既以重兵据常州,何故粤匪未到,便已仓惶东走,弃满城百姓于不顾?又何故命令小队开枪,杀伤跪留士绅,丧芥蒂狂到如许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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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问你:你既已撤职交部议处,便应自行上京,何故仍滞留上海,藏身于租界,托庇于洋人,将国度大臣的面子,弃置不顾?”
“不让他出去,恐怕不可……”门上嚅嗫着说,“内里满是他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