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让咸丰恼火非常。封太后当然是题中应有之义,但也要由他本身来御口亲宣,才够昌大,也才气显出他的孝心。现在被恭王自说自话,弄了一个礼部的折子上来,真是别提有多别扭了。若说是准奏,则形同被勒迫,但若说是不准,就会闹出礼法上的大笑话!只得恨恨地准予所请,今后对恭王,便生出了极大的芥蒂,没过量久,就寻了个由头,命他“退出军机,回上书房读书”,这才有了随后的肃顺之起。
之以是急于弄清天子的病情,是因为这是牵动朝局走势的最大变数。恭王和肃顺两方,都是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但是只要天子还在,就谁也不敢异动,不然就会变成谋逆。而谋逆,在两方来讲,不但是没有这个胆,并且实在也并没有这个心。
“老是要想体例,让王爷重回军机。”宝鋆说,“不然缺了名义,很多事不好措手。”
“这么短长!”一贯深沉的桂良,也不由动容,听得眼中放出光来。
“这都是王爷慧眼识珠,预先布下了这一着棋。”宝鋆恭维了一句,又道:“王爷,他这几天正在城里,我原筹办见见他,再帮他些银子。现在如果按修伯的打算,就将近揭盅了,那是不是请王爷赏见一面,以示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