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二十四,就已经封了侯。我听雪岩说,大清这一百年来,从没出过这么年青的侯爷,今后说不定还要封公封王!”-罗太太说道,“照事理说,总会娶个门当户对的,不过不管他将来娶哪一个,那都是在京里。我看他的意义,多数是要把你放在上海,做一个‘两端大’的局面呢。”
但是熟谙关卓凡的人却晓得,他跟扈晴晴之间的情分,非比平常!约莫只是碍于体制所限,不得不让扈晴晴屈居一个姨太太的名分,并且关卓凡还没有娶妻,扈晴晴的身份与正室亦相差无几,以是谁也不敢忽视。
“不哭?莫非你已经晓得了要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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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善祷,扈晴晴红着脸谢了。
“男人呢,就比如一架鹞子,吹东风就往东边跑,吹西风就往西边跑,但是不管如何跑,那根线还是在你手里!只如果该扯的时候扯一扯,还是会乖乖地回到你身边来。不过放鹞子,放鹞子,说来讲去,到底另有一个‘放’字,如果一向绷得紧紧,一丝也不让他跑,那没准连线都要绷断,就不晓得会飞到那里去了。”
“阿姐,走一步,看一步,”扈晴晴羞怯地说,“我也不想甚么两端大,只要贰内心有我这小我,也就是了。”
是以,纳妾是一桩轻松的事,是一桩丧事,也是一桩热烈事,更是一桩风趣的事,大师当然要来凑热烈。
“他天然是重交谊的人!只是……”罗太太踌躇了一下,没说下去。
“我才不哭。”
关卓凡的心,扈晴晴是理睬得的,自有一份甜美在内心头。偏着头想了想,说道:“阿姐,不晓得他将来,会娶一个甚么样的太太?”
纳妾,娶妻,是两桩分歧的事。
罗太太的身份,是姐姐,又像是嫂子。江南人家的民风,新娘子出阁的时候,从内到外,都是由家里的女眷来替她穿衣打扮,是以出嫁前一夜,两小我是睡在一起的。而这份活计,由嫂子来做最为合适,因为常常还要负有教诲人伦之礼的任务。
“我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妹子,要拿去便宜关老爷了。”标致的罗太太搂着方才出浴,才抹干了身下水渍的扈晴晴,在她耳边小声笑道,“真恰是身娇肉贵。”
“你说的不错,”罗太太嫣然一笑,“哪有猫儿不偷腥?只要开饭的时候,敲敲盆子,那只猫晓得返来就好了。”
“我……我才不晓得!”
“我跟你说了吧,我看你家这位关侯爷,实在是个风骚姓子!在上海这一年多,忍得住没有去掂花惹草,实在不轻易。”罗太太柔声对扈晴晴说道,“你嫁畴昔,不要想着管住他的人,要紧的是收拢他的心。”
娶妻是一桩闲事,也是一桩极昌大的大事。以关卓凡三等嘉勇候的身份,一旦娶妻,则典礼之曰,他这些军中兄弟一定全都够资格插手。
“如何是瞎三话四,这是端庄事。”罗太太当真地说,“我是你阿姐,洞房里头的事体,天然是归我教给你,不然现在害臊,到时候吃了亏,不要来找我哭!”
罗太太一笑,拿起中间的那束红绫抹胸,在胸前替她比了一比。待到扈晴晴举起了双臂,她却又不急着比了,拿着红绫的双手,在扈晴晴的乳下托一托,看着椒乳颤抖,笑着说道:“你家老爷,真恰好口福。”
“阿姐生得这么标致,姐夫天然要返来‘开饭’……”扈晴晴小声笑道,“不像我,长了一个丑八怪的模样,谁晓得人家回不返来开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