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儿也美,右边儿也美,只许一下,这倒真叫我难堪了。”关卓凡小声笑道,“鱼和熊掌,则舍鱼而取熊掌也,现在是两只熊掌,那又该如何?”
扈晴晴仍然没吱声,一颗一颗地替他系着纽子,系着系着,蓦地哭了起来。
“晴晴,对不住……”他有些不安地说,称呼却不自发地换过了,“我该为你的名声想想的。”
主持典礼,知县按例要穿大红呢的大氅,表示这是一件大喜的事情。这一天的典礼倒是统统顺利,比及典礼结束,下台子的时候,关卓凡身上的大氅却被台脚绊住,悄悄一扯,勾破了半尺长的一个大口儿。
比及早晨退了衙,回后院用饭,扈晴晴给他安排好饭菜,回到东厢,不一会又抱着他那件大氅,走了出去。
但是还不止如此,关老爷的一只右手,垂垂变得不循分,从腰上摸到胸前来了,那鼓蓬蓬的一对,固然隔了束胸,仍然被他揉来揉去。不幸的美厨娘逃又逃不掉,推也推不开,yu哭无泪,yu叫无声,身子却也不知不觉被他搓弄得热了起来。
扈晴晴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偷袭到手,吓得赶紧用手去推他,却那里还推得开。又羞又急,心说他把舌头伸进人家嘴里来做啥?脑筋却蒙蒙的,彷如腾云驾雾普通,本身先没了力量,只好软软的被他抱着,由得他在口中肆意轻浮。
“张顺粗手粗脚的,如何做得好?”扈晴晴浅笑道,“我见了,天然要接过来。事关我们县太爷的官威,草率不得。”
“一点点事。值甚么呀。”扈晴晴有些不美意义,“你在京里,有嫂子照顾,能够替你缝补缀补。来了上海,倒连个丫环都不消。”
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扈晴晴起先还没有听明白,接着便渐渐瞪大了双眼,吃惊地看着他――如何会有如许的人!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却也有一份非常的羞怯和甜美,垂下头,低声说道:“你……你要如何?”
“你打了败仗,我好欢乐。你摸摸我的手,亲亲我的脸,那又如何?进了你的门,就是你的人,你保了上海安然,又杀了那些好人,替我们杭州人报了大仇,我就是不要名分,把这个身子谢了你,那又能如何样?”
一向从安闲容的扈晴晴,俄然变成这个模样,出乎关卓凡的料想。他一贯最怕女人的眼泪,仓猝把她悄悄搂住,低声道:“对不住……对不住……”
虽说夏季已颠末端,但三月里恰是倒chun寒的气候,这一瓢水浇下来,冰冷砭骨,让正在忘乎以是的关卓凡狼狈不堪,放开了怀中的俏才子,后退一步,难堪不已。
红呢大氅只要这一件,不时要用的,因而关卓凡回衙以后,把大氅扔给张顺,让他姑息缝一缝。幸亏不是甚么jing细针线,张顺也足可对付得下来――关老爷不消丫环,这几个月,倒是把张顺磨炼出来了。
一下就一下!关卓凡喜不自胜,放开了她的手,却把她拉进怀里,双手悄悄捧起她的脸颊,在灯下尽情赏识――如许一个好机遇,如何肯草率了事?
扈晴晴一怔,不知他如何俄然提及这个,见他话说得诚心,心中熨帖,想起那早晨给他在脸上亲了一下,又有些害臊,轻声说道:“关老爷,请你不要自责,那天我也说过的,这一点儿,没有甚么。”
她在租界里住了十一年,几近算是在洋场中长大的,并不像普通女子那样保守矜持。关卓凡那天的行动,固然多少有些无礼,但他握住本身的手时,本身也并没有着力挣扎,过后回想起来,亦不免飞霞劈面――本身的心机,只要本身晓得!关老爷把这当作是打败长毛,本身所赐与的一点鼓励和回报,仿佛也不能算错。